还是那个死样子,一点都不正经,像个王八蛋,总惹得她哭。
她在电话这边无声地掉着泪,思念疯涨,与她此刻的强烈诉求极端不对等。
一时无言,两方寂静。
他沉默了一下,温声问道:“是不是又哭了?”
她鼻音重得很,怕他担心,不敢回他,其实她想问他好多事儿,却都堵在心上没能问出来。
他体谅着她,没深究下去。
想了想,他还是受不了她这样委屈落泪,到头来还是得哄,于是笑道:“我就十分钟的时间,你要再这么哭,今天咱俩可就说不上什么话了。”
“真的?”她下意识错愕出声,瞬间暴露了哭腔与鼻音。
他听见那小可怜音后,倒真是愣了愣,回她:“骗你干嘛?”
随后又轻声呢喃了句:“早知道你会哭,我就不那么迫不及待地打给你了。”
“不行!你必须打给我!”她哭着还不忘凶他,嚣张得很。
被凶了他还挺开心:“好好好,打给你,天塌了也先就着你,行了吧?”
她吸吸鼻子,这才满意了:“那……”
想问出口的话戛然而止。
她其实是想问他还会回来吗?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幼稚得很,摆明了的事实,问不问都一样。
“你要不要……”
“上次你问的,还作数吗?”
两个人同时出声,她的声音抢先盖过了他。
她的话没头没尾,他却听懂了,于是嗯了一声:“作数。”
她又不肯说话了,像是嫌俩人的通话时间太长似的,温行知看了时间,追问她:“所以,要来吗?”
姑娘扭扭捏捏地,憋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不来!滚蛋!”
他故意逼她:“十分钟可要到了,说断线就断线了,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来是不来?”
那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止住了。
这人好像真能治住她。
她立马慌乱着应他:“你,你别急着挂,来,我来!本来就是要……”
那边突兀地传来他的低笑声,含着几分得逞。
她这时反应过来自己又中了他的招,怒了:“温行知,你又欺负我!”
“那,说好了,不许反悔。”笑意过后,他的嗓音里蕴了丝柔,轻轻绵绵地抓挠着人的心。
她心里难受得很,握紧手机,贴紧在耳边想多听听他的声音,轻嗯了声,还是细细叮嘱着:“温行知,你一定不要有事。”
“不会。”
“胃疼记得吃药。”
“好。”
她顿了下,又说:“想我的话,就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