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陈安更不解了,“夫子怎么会突然来这里叫人传话,有什么话叫我传不就行了?”
“也许是刚刚才查出来也说不定……”
走了几步到了村口,同马车上的人一谈,破案了,的确是吕夫子差来的,他是吕宅的管家,在吕夫子家待了二三十年,是个一个嘴严精明的老人家。
他说起陈家那老三,心里也是连连摇头:“那店子说是快要盘出去了,据老爷认识的一些人说,您家中那些方子都被卖出去了……”
“卖了?”
把下蛋的金母鸡卖了,卖的钱总有花完的时候,虽然短视了点,但也无谓了,留在川安这边的方子也不多,再加上以后的主要销售地在江南,卖了就卖了。
怪不得三叔一家穿金戴银,也能理解了。
不过——
“吕管家何须欲言又止?”
“我们还打听到,他把这方子卖给了县城东望酒楼的东家……”东望酒楼在川安也挺有名气的,算是第一大酒楼,不仅在川安有店,在隔壁的几个县也有酒楼产业,“据说卖的是分成利。”
看管家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外加分成利三个字陈延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自家那方子对一个小吃摊来说也许有用,但对一个酒楼来说,也就小猫三两只。
真要买,找厨师来多做几次,慢慢复刻绝对能大差不差,根本没必要分成买断。
而且——
“那管家可知道东望酒楼是几成利买断的这些方子?”
管家轻咳了两声:“陈少爷,据说是五成半。”
“?”
“酒楼四成半,我叔叔五成半?”
“是的。”
“不仅如此,我家老爷还探听到他们在县衙那边以你的名头行一些方便事。都是小事,但——”虱子多了,也会痒的。
听完了管家的话后,陈延头痛欲裂,他怎么也没想到,还未进官场,人生的第一大刀,就来自于亲人。
回去的路上,陈安一脸怒容,“三叔疯了?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分利!五成五,他当别人是傻子吗?”
陈延:“他哪里是把别人当傻子,他是把我们当了傻子!”
以分利的形式把方子卖出去,得了钱,看上去也师出有名,东望酒楼的吞吐量也大,分给三叔的钱必然不少。
这样的分成,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对,那么大数额的一笔银子,三叔就是接了……
“三叔知不知道事情很严重!他不声不响接这么多银子我们都不知道,若来日被人捅出来,这甚至是行贿赂之事……”
这事儿多干几年到后来就说不清了,那么多银子流入了陈家,就算陈延和陈安一点没花,外人也不会相信,只觉得他们是拿了银子就翻脸。
“我看事情没这么简单。”陈延在心里把那东望酒楼家的人员过了一遍,“捧上大把的银票,家中有个十二三的姑娘……我听爷爷说,三叔还想让她跟我或者你相看。”
“不仅如此,家里还有一个和三叔家女儿年龄相仿的儿子,他们还时常接触……”
陈安听着听着,眼神逐渐呆滞,“康弟你是那酒楼东家意在你?”
“他意在的不是我,是这个功名。”陈延叹了口气,“堂兄,此事不能就这么轻易了了,人心与是无穷的。”
三叔已经开了这个的口子,体会到了这种‘走捷径’和‘利益交换’的快乐,要回来恐怕很难了。
“你恐怕要去一封信到江南了。”
“?”陈安不解,“怎么了?”
“家有大事,恐怕的让我爹和大伯撑一撑事。”爷爷老了,终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况且,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关起门不管怎么闹,打开门,陈多田都是他们的亲三叔。
明眼人会打听,知道找三叔攀关系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