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非趁着沈行晚上吸过血又抱着亲完心情正好的时候,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你那块印,是做什么用的?”
“是血族的圣血印,按道理讲只能传给我儿子。”沈行随意道。
吴非听得一愣,心说你一个吸血鬼连心跳都没了,去哪里找儿子去?而且契约者能有后代吗……他情不自禁想象起代码会自己生产小代码,程序员全部失业的情景。
不过上次好像看到过科普,在三四级文明里,虚拟数据的确是可以自主生成,社会里已经没有了二级文明中的“程序员”这种工作。
他没开口,沈行就自己接下去淡淡道:“我又不会死又没后代,所以送给妻子也是一样。”
吴非两只耳朵瞬间热了起来,裹着被子没说话,一颗心砰砰砰地跳,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单听这个名字,那枚印章果然不是普通的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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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三胖的事情办得很顺利,根据吴非派出去的眼线传回来的消息,达齐公爵听说矿区动乱的事极为震怒,已经派了魔族军队去镇压动乱后抢夺了库房武器逃出矿区的工人们。但他显然没把这当作一回事,晚上的生日会还是照常举行。
被吴非他们标为7号计划者的奇浩议员早早就来到了会场。他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斯撒男爵其实并不是魔族同盟的计划者。他的身份虽然是魔族,但是他其实是一个契约者,而他的计划者属于人类同盟,所以他其实是人类同盟那边的,是一个混进来的奸细!根据他得到的消息,斯撒准备在这次宴会上做不利于魔族同盟的行动。
很巧的是,被吴非标为魔族同盟13号计划者的斯撒男爵也是这么想的,他同样也认为奇浩议员是一个假装成魔族同盟计划者的奸细契约者,并且得到风声对方将在宴会上有所动作,早早就安排了自己的人手注意提防对方。
这两个人,奇浩议员代表了黑森城议政大厅的势力,斯撒男爵则在黑森城防务方面担任重要工作,都是已确认的魔族同盟计划者中身份较重要的成员,而且性格谨慎且多疑。
所以吴非特意选中了他们,利用自己的眼线向他们传出模棱两可的假消息和假线索,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使他们把关注重点放在对方身上——有沈行的先例在前,吴非现在再清楚不过错误的信息和错误的认知将会对人的行为产生多么大的影响。
因为根据观察奇浩和斯撒本身的性格都很多疑自负,所以吴非特意嘱咐袁三胖只制造“□□”就可以——制造证据让他们都以为对方和一个人类走得近,这个人类却没什么疑点,只是个普通的原住民。
而这两个人也的确不负所望地中招了,对方越是藏得深他们越是要顺着吴非和袁三胖留好的坑深挖,最终通过一系列“证据”及自己的“推测”实锤认定对方一定是个伪装成计划者的、为人类同盟服务的计划者。
奇浩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斯撒,他笃定对方一定是今晚事件的组织者和策划者,所以他已经派遣了只听命于议政厅的魔族影子刺客跟随对方,只要一有异动,影子刺客就会出手,擒贼先擒王。
斯撒也在用余光不时地看向奇浩,最近他家附近经常出现来自对方的眼线,所以他猜奇浩已经猜到自己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而他又负责城中防务工作,他推测对方一定会对自己出手。但是没有关系,他已经把自己的推测全都告诉了另一名血族计划者,并由对方给奇浩种下了血种,只要对方对他出手或是有任何异动,血种就会立刻破开奇浩的心脏!
今早他们的计划者人数再度减少,现在魔族同盟计划者只剩下18人,所以他死了也无所谓,只要魔族同盟取得最终的胜利,他就还能通关。
“哗啦”一声,一个玻璃杯摔在石质宴会地板上,酒杯的主人僵立在会场中央,脸上血色尽失:“我、我的力量用不了了。”
“我也是……力量被暂时封锁了。是天堂草!酒中加了天堂草的成分!”
天堂草是魔族的克星,如果大剂量服用可以暂时封锁他们的力量,但小剂量的天堂草却基本没用。能让整个会场的魔族都失去力量,必须是大剂量提纯过的天堂草,而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这样多的天堂草是怎么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提纯、被运进城、又被加入酒水中的。
刹那间,会场中异变突生!
得到奇浩授命的魔族影子刺客瞬间制住了斯撒,而血族种下的血种也几乎同一时间从奇浩胸□□体而出。
见状,影子刺客几乎没有迟疑地按照之前的命令一刀了解了斯撒——两个人几乎同时被淘汰,进入了双方阵营后30被淘汰者才能进入的观战等待房。
在这里他们可以选择同阵营的其他计划者的视角继续观战,但却什么都不能做,也不能传递消息。
等待房里,自觉为阵营大业所牺牲,牺牲前已经除去了本阵营心腹大患的两人见面后面面相觑,不约而同道:“……你真的是我们阵营的计划者?!”
而后他们就通过旁观视角看见守卫渐渐抵挡不住冲进来的人族同盟,宴会厅中血族瓦尔莫氏族的莫拉德长老和其他两个长老竟然表现出抵挡不住对方攻势的模样,带着力量被削弱到只剩三成的达齐公爵、其他血族和尚且保留着一些力量的魔族且战且退,甚至退到了宴会厅外……
两人面面相觑,斯撒喃喃道:“不会吧?这些血族原住民难道也中招了?这里人族和类人族的人数虽然多,但没有厉害的,一个血族长老就能对付他们了吧?”
奇浩摇摇头,同样表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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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西菲斯亲王的城堡内,吴非在卧室里已经换好了衣服,准备去参加达齐公爵的生日宴。
今天他和袁三胖作了很多大胆且冒险的布置,他当然想去现场看看结果,但他不能去,他今天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拖住沈行——至少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不能让沈行到达现场。
于是他故意磨磨蹭蹭地换衣服,又故意主动提出要帮沈行换衣服,然后磨磨蹭蹭地给沈行换了衣服,眼看着时间拖延得还不够,他索性一狠心拦下沈行,犹豫着问道:“……行哥,你饿不饿?要不要现在吸点血?宴会可能要进行到很晚,我们再回来就很晚了。”
他都已经主动送到嘴边了,沈行果然没有推辞。对方只看了他一眼,下一秒就搂着他坐在一边沙发上,轻轻贴近他的脖颈,随后毫不迟疑地、瞬间刺入。
吴非闭紧了眼,双手紧紧地抵在皮质沙发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吴非感觉到刺入他体内的锐齿收了回去,冰冷的唇像往常一样继续贴在他的颈部,帮他舔舐愈合伤口。
吴非从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这细小的动静却惊动了他背后的血族,沈行一下子把他翻了过来,大力把他推倒压在沙发上,逡巡着去吻他的唇。
吴非连忙在他胸膛上推拒了两下,提醒道:“宴会、达齐公爵的生日会……咱们已经晚了……”
他估摸着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和沈行现在出发,可能走到半路的时候那边就能传回消息。
沈行撑起身子,他背着光,夕阳的薄晕恰好通过窗子打进来,给他背后晕染出一片金红的底色。他穿着即将赴宴的礼服,如今上衣已经刚才的动作被蹭得有些歪斜散乱,却丝毫无损血族那苍白的俊美。
他坐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他压得躺在黑色皮质沙发上的吴非,眉眼中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生日会?生日会是什么样的,我的王妃不是该最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