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掐住云楚的腰,轻易就将她扣在怀里,云楚搂住赫巡的脖颈道:“你不是忙嘛!都没空跟我说话,我不能找别人解解闷吗?”
赫巡刚要开口,却在这时很不合时宜的闻到了一股十分浅淡的血腥味。
他少时上过沙场,凭军功不过三年就做到了骁骑校尉,这些年遇见的刺杀暗算并不算少,所以对于血腥味极为敏感。
味道正是出自云楚身上。
可少女身上干干净净,十指纤纤,唯有衣袖湿了一些,没有什么血迹。
很显然,是被刻意处理过。
云楚仰着小脸,问:“你怎么啦?”
赫巡面色如常,只问了一句道:“那人是谁?”
云楚道:“不告诉你。”
见赫巡脸色依然不好,云楚皱巴着小脸,道:“是个女孩,好像叫桑黎吧。”
她戳了戳赫巡硬邦邦的肩膀,道:“小气鬼。”
桑黎,这个名字在赫巡嘴里滚了一圈。
他没听说过这个人。
但云楚在他眼里一直纯粹又干净,将血腥味与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女孩联系到一起,他就下意识认为那个女孩不是什么善茬,并不想云楚继续同她接触。
云楚有意掩盖,他便不曾多问,压下了心中的疑虑,道:“孤都没听说过她,若不是不了解,切忌与其深交。”
那样一个小废物,赫巡肯定没听说过。
她敷衍的应着:“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天黑了,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呀?”
赫巡嗯了一声,捏了捏云楚的小脸,道:“今天委屈你了。”
云楚捂着自己的脸,道:“宫里可真无聊。”
赫巡笑了笑,没有应声。
因为这皇宫的确不是什么有意思的地方。
两人上了轿撵,云楚随口问道:“今日圣上召见你是为何呀?”
赫巡垂眸道:“不过是一些琐事罢了,不值一提。”
说是如此,其实今日皇帝召见他,仍旧是为了那一件事。
娶妻。
在这次之前,父皇已经三番两次暗示过他,但都被他搪塞了过去。
此次父皇却是直接与他摊牌,指了太后身上的一个女子给他,问他觉得如何,赫巡根本就没有见过那名女子,也兴许是见过但他根本不记得。赫巡的太子妃并不一定要给他什么助力,最重要的还是明面上的制衡关系。
朝堂之上,皇权之下无非只有三种势力,宦官,外戚,官僚,一个好的君王永远懂的如何平衡这三种势力,让他们相互制衡,如此才能永远使得皇权专政。
包括之前的沈袖,被太后相中亦是因为她是沈家人,乃至赫巡的母妃都是当年被指给父皇内定般的太子妃。
但当年赫巡的兄长并未如他们所愿娶沈氏中人,而是娶了那个香囊的主人,是上京城最好的绣娘。
只是后来兄长意外崩逝,太子妃为爱殉情,两人都未曾留下子嗣,嫡系血脉仅余赫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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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时的赫巡才是真的年轻气盛,军功在身行事专横,模样冷峻,乃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满楼红袖招。
即位之后,他才开始收敛锋芒。
纵然那时殷贵妃正得宠,但父皇归根结底是个尤为遵从古制的人,还是下旨立了他为储君。
原先他并无喜欢的人,姻亲关系在他看来不过是巩固政权的手段,各取所需罢了,但现在他的观念可以说翻天覆地。
他今日再次拒绝,已经让父皇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