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瞎担心人家绝不绝后嗣,还险些把自己命根子烫坏了,这都什么事啊!
仔细检查了自己确认没被烫的永绝后嗣的袁大公子,臭着张脸换了身衣服重新回到厅中,终于开始细细盘问这赐婚的事。
谢尘简单说了一遍,袁缜便皱眉道:“所以说这是皇上想要试探外戚,想要提前暴露党争的诱饵,那可不好办了。”
他看了谢尘一眼,道:“事关朝中大局,这婚你还真是非结不可,你就算用你家老太太的病情做借口拖,又能拖到几时,还能拖一辈子不成?”
谢尘盯着手中清澈的茶汤,眸中却仿佛含着丝丝碎冰。
“只需拖到陛下想要的结果出现便可。”
袁缜愣了一下:“你知道陛下想要什么结果吗?”
谢尘只道:“今日登门便是有事情想要拜托你。”
袁缜打量他一眼,“你且说说。”
谢尘放下茶水,正色道:“我记得袁家在京郊有一个温泉庄子修整的很不错,前几年你还带我去过一次。”
袁缜愣了一下,道:“是有个庄子,就在城西,离那个寒香山不远,你要做什么?”
“我想将白歌送过去,京中要不太平了,她身体又不好,正好在庄子上将养一段日子。”谢尘说道。
袁缜面色古怪的道:“你这是想把她藏起来,再把赐婚的事情瞒着她,怕她知道?”
谢尘没有反驳,只是又说道:“我在京中的产业怕是会被人盯上,到你家的庄子能不那么显眼。”
顿了一下,他看向袁缜:“正清,此时还需你帮忙周全。”
袁缜少见谢尘这般诚恳态度,在他的记忆里,这人自从他大哥死了以后,就仿佛血冷了一般,人气都不剩几丝,朝中的阴谋诡谲如被他拿捏手中把玩之物,何曾有过这般求人的姿态,不禁有些恍然。
他忽然有些想笑,忍不住轻叹一声:“想不到你谢妄之也有被人改变的一天。”
谢尘怔了一瞬,嘴边竟也带了点笑意。
袁缜站起身,神色间带了些豪放自得:“这么点小事还用的着你谢大人这么兴师动众的找来,你什么时候想带小嫂子去,知会一声就是了,庄子上都是我的人,你放心使着就是。”
谢尘也站起身来,拱手郑重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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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音阁。
“去庄子上住?”
白歌停下了手中最后一笔,提笔疑惑的抬头看向谢尘,“怎么突然说要去庄子上住了?”
谢尘放下手中的墨锭,道:“你最近身子一直没太恢复,上次刘院使来说最好是能多走动走动,有助于气血流动,这次正赶上母亲重病,府里上下如今都在忙她的事情,我们的婚事定是要耽搁的了,与其让你这样天天闷在家里,还不如去庄子散散心。”
白歌想了想最近自己天天都泡在药罐子里,夏天闷热连碗冰饮都见不到,确实也有些憋闷的难受。
点了点头,她瞧着自己新写好的一副字,随口问道:“哪个庄子,之前怎么没提起过?”
谢尘伸手帮她把刚写好字的宣纸抽了出来,放在一旁晾干。
“在寒香山附近,是个温泉庄子,还种了许多果树,再过个两个月就有下来的鲜果可以吃了。”
刚从宫里放了学,一路撒欢儿跑进来的谢明朝听见后半句,忙问道:“哪能吃鲜果,哪啊,我能去吗?”
白歌见他满头大汗还惦记着吃的模样着实好笑,忍不住噗嗤一乐。
谢尘则是冷冷的扫他一眼:“你是皇子伴读,怎能整日想着玩耍,岂不是要将皇子也带坏了。”
谢明朝顿时缩了缩脑袋,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