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嘻嘻笑道:“娘不知,我们可是归心似箭。guyuedu竟是忘了欲速则不达,许是刚下过雪,没扫干净,马车一滑,差点摔到水沟里了。”
安宁忙问:“摔着了没?你们俩没事吧?”
景佑瞪了景曜一眼,忙道:“娘你别听景曜浑说,只是马车打了个滑,一点事都没有。偏是某人见着了卖热腾腾驴打滚的,就走不动了,非得先囫囵一个。”
景曜咂舌。那驴打滚的味道还蛮不错的哟,道:“你是一天不揭我短,就痒痒是不?难道那驴打滚你就没吃?”
景佑脖子一梗,窝到安宁怀里撒娇,道:“娘,我想娘做的红烧肉、糖醋排骨、糖醋鱼、水煮鱼、清蒸蟹粉狮子头、扒烧整猪头……”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的菜名。景曜也不甘示弱,两人也非得比个高下来,福久搂着景曜的脖子,瞪着清亮的大眼睛听得津津有味,有了这两活宝,家里顿时热闹多了。
到了正房,景曜才将福久抱下来,笑嘻嘻道:“小弟只看起来胖,身子骨上就没几两肉,比不得哥哥当年。”因为练武的关系,到如今景曜的身子骨比一般同龄人都结实,再加上小时候有灵气滋养,营养搭配的好,还比同龄人都高挑,才大半年就长了三寸有余,看起来像十一二岁的英姿飒爽的少年儿郎了。虽说景曜的性子有些跳脱,但他四岁就被送到了寺庙里拜澄观大师为师,随大师学习,澄观大师是将他们两个做关门弟子来教的,因而要求十分严格,不仅诸子百家要学,诗文书画、琴棋笙乐,百工技艺都要精通。而且寺庙里并不知澄观大师一位高僧,以景曜的资质,因而得到了其他高僧的指点,受益匪浅,而且还跟随广安寺的武僧学武,广安寺的武僧闻名遐迩,景曜跟着学习的自然不是什么花架子、花拳绣腿,而是实实在在的真才实学,扎马步、练拳、剑术,哪一项都是苦学才能出真功夫的。而且近两年来随澄观大师游历,渐渐脱去了内心的浮躁,渐渐心性稳定,更是比单纯进书院读书的世家子弟多了几分沉稳和少了几分浮夸。
而景佑虽然天资没有景曜那般上乘,但比起一般人来就算的上佼佼者了,而且两人小的时候安宁都是一视同仁,不然的话照景佑小的时候跟猫儿似的那般孱弱,能不能健康长大都是个问题。同样的寓教于乐也是一块儿的,张致远给他们亲自启蒙,不然澄观大师也不会收他做弟子。而且景佑比起景曜来,文雅是真,还就是个蔫坏儿的小孩儿,心细如发,而且勤能补拙,有自知之明,在学习的时候都能规划好,不像景曜统统都学,而是像安宁告诉他们的那样,选自己感兴趣的,懂得贪多嚼不烂,都是能在自己学的方面精。身高也渐渐和景曜拉开了距离,但也比同龄人略高一些,又眉目如画,唇红齿白,站在那里宛若芝兰玉树一般,见谁都是彬彬有礼,比起神采飞扬,顾盼烨然的景曜来,半点也不失色,反而是相得益彰,一动一静,相互插科打诨,吐槽斗嘴,旁人看了也会赞叹一句兄弟感情好【继室难为208章节】。
安宁在一旁赞叹,不管怎么看,还是自家的孩子长得好看!
母子几人凑在一块儿说说笑笑,安宁被哄的亲自下厨去了。安宁眉眼弯弯,她难道没说要亲自下厨的吗?
张玫知道弟弟们回来了,连忙过来,也来和安宁打下手,安宁想想就让她做素菜,想刚才两个孩子说的一大堆菜名,想了想,就做那道老少咸宜的扒烧整猪头。这道菜的做法有些复杂,因而安宁便让厨娘在一旁做她指定的菜色。这才开始忙活起来了。扒烧整猪头讲究酥烂脱骨而不失其形,做法是:取新鲜猪头,刮洗净,取下双耳。去骨去脑,入清水浸泡。待漂尽血污后,入沸水锅中焯一刻钟左右,捞出,再入清水中漂洗。接着,剜去两眼,除去睫毛、舌苔。再将整猪头放入清水锅中焯烧两次,约七成熟时出锅,在锅中重换清水。锅内放竹垫,上铺姜片、葱段、香料袋、少许醋,将猪头放进后加锅盖用大火烧煮至熟透,再以文火焖两个时辰,直至肉酥烂,汤汁稠。即可上桌。
在这期间,得了信的张致远提前回来了,得知安宁亲自下厨。不免又有那么点吃味,瞧这回儿又回来了两个儿子,还不得将她的心神全部都占走了!不过吃味归吃味,见到两儿子张致远还是很高兴的,表现为嘴角上扬了几度。这时代的士大夫讲究什么子子孙孙,抱孙不抱子,但在张致远这里,他过了而立好几年才得了这么两个儿子,之前膝下单薄,又见得了健健康康的儿子。不免多疼了几分,但也在健康的儿子身上寄予厚望,尤其是景曜。所以才会有了把他们送到澄观大师门下拜师学习的念头,一来是澄观大师是佛学大师,文采斐然,比一般他们能够请到的大儒先生强上凡几。让他们通学君子六艺,学武强身健体;二来也是不想让他们在暖室中被当成娇嫩的花朵儿一般长大,经不起挫折。而安宁的想法就更简单了,让他们读书明理,身体健康,平安长大,不强制他们能求取功名,光宗耀祖,只希望能守住业,支撑门户罢了。
自然了在张致远这儿,最基本的就是希望孩子们能够平安长大。想当初陈氏嫁到张家十几载,只生育一儿一女,儿子早早就夭折了,而后院也只有宋姨娘生了个女儿。张致远是真名士,自风流,以往纵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介意的,自然是万分希望有子嗣来传承张家香火,因而景曜的出生就免了张家绝户之忧,虽说景佑也是由安宁养大的,相当于嫡子,但也只是相当于,并不真的是。所以说景曜在张致远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般,就连当初张母未亡时也对安宁的肚子十二万分的看重,为的就是给张家传承香火,让她日后有颜面去面对列祖列宗。不是说张致远不看重景佑,只是相比于嫡长子的景曜,这在张家有特殊的意义,自然是不同的。
景曜坐不住,一会儿就抱着福久到外面院子里去,虎虎生威的打了一套拳,见弟弟崇拜的眼神顿觉得神清气爽,通体舒泰。小声道:“你景佑哥哥可不会哦,要不要学?”
福久狠狠的点点头,景曜更高兴了,还真的做起了小老师,慢慢的教福久耍拳,别说还有模有样的,不过小豆丁穿的厚厚的,只差没裹成球,怎么也施展不开。而且安宁听到声音,从小厨房里出来,秀眉一竖,美目一瞪,景曜立马得令似的,抱着福久溜回暖香的正房里。又被景佑不客气的嘲笑了一番,从他手里,把宝贝弟弟抱过来,笑道:“这次哥哥回来,还给福久带了好些好玩的,各个地方的都有哦。”
他们兄弟俩回来时,先行做了马车回来,后面还带了好几大箱子东西,除了他们俩的生活用品外,其余的全都是从游历经过的地方掏弄来的,全家人都有份,不过大多是各种精巧的物件,像是画的极有趣的走马灯,草编的活灵活现的小动物,西洋能转动的八音盒,还有个玲珑藤球……还有其他一些匠心独运又惊奇的小物件。一时间摆在猩猩毡毯上,琳琅满目的,就连张致远也来了兴致,和儿子们一块儿摆弄。
“还有这个哟~”景曜口气荡漾的拿过来一个笼子,打开笼子,赫然是两只浑身雪白的小雪貂,长不过半尺,毛色莹润有光泽,粉红色的眼睛骨碌碌地转,像火星似的。
两只小雪貂被放出来,也不乱跑,福久见了好奇伸手要去抱,那两只小雪貂倒也有灵性儿似的,柔顺地由着福久抱着。
张致远看献宝似的大儿子,道:“从哪儿来的?”
景佑笑道:“前一段时间经过太行山时偶然发现的,老雪貂已经不在了,就带回来给弟弟玩耍,它们俩有灵性儿,不会咬人的。”
安宁掀开绣金猩猩毡软帘进了门,笑道:“这是做什么呢?怎么东西摆了一地?”两只小雪貂中有一只却是从福久怀里滑下来,粉色的鼻头动了动,朝着安宁跑过来,蹭了几步跳到安宁胳膊上,一副柔顺的样子。
“呜哇,雪貂儿知道屋子里谁最大嘛。”景曜嘻嘻笑着凑到安宁跟前来,也学那小雪貂皱了皱鼻子,“好香的味道,我知道这是扒烧整猪头的味道,娘果然是最好了。”
安宁给了他个爆栗,“就你会闻,行了把东西先收起来,可以吃饭了。”
一会儿便有丫鬟们陆续将菜肴端上来,满满的摆了一桌,景曜和景佑垂涎三尺,待张致远坐下后,安宁领着张玫也坐了下来。
安宁笑着指着几盘菜道:“这翡翠豆腐、麻妙豆腐还有这道红梅珠香是玫儿做的,都是京城菜,尝尝怎么样?”
这红梅珠香是以鸽蛋、对虾为主料精心烹制而成的,张玫做的这道菜,虾球殷红如梅,鸽蛋盈白如珠,色泽明亮。安宁吃了一口,口味鲜香,清爽适口,咸淡刚刚好,点点头,景曜更是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张玫羞的脸红红的,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
麻炒豆腐多用羊油,下干辣椒段炸一下,放入青豆嘴儿、胡萝卜丁,翻炒后倒入麻豆腐,炒透即成。此菜红、黄、绿相间,煞是好看,也入味,色香味俱全。
等到米饭上来,首先是闻到一股儿竹香味儿,景曜嘻嘻道:“娘啊,我怎么闻到一股儿竹香味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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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九章卧冰求鲤
等到米饭上来,先是闻到一股儿淡淡的清香味儿,景曜嘻嘻道:“娘啊,我怎么闻到一股儿竹香味儿?”
“就你鼻子灵【继室难为第二百四九章卧冰求鲤章节】。”小丫鬟端着饭上来,白瓷碗装的米饭,泛着淡淡的竹叶清香。
安宁笑道:“这个是竹筒米饭,把普通白米淘洗干净了,在温水里浸泡一刻钟时间,然后装入翠绿色嫩竹筒里,包裹上纱布,放在蒸笼里蒸熟的。那竹筒里水浸入了米饭中,自然也就更芳香了。”
原本安宁只会做他们家乡的家常菜,后上学后吃速食也比较多,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却是在唐人街的饭店打过工的,感谢空间让她的记忆力变好,就是原先看过的以为早就忘了的事情都能够想起来,因而之前看过的菜谱还记得一清二楚。再加上‘安宁’的记忆还在,淮扬菜的做法她大多是会的,再说张府的厨子都是安宁精挑细选的,擅煮各地菜肴,安宁记忆力好,再加上味觉敏锐,吃过几次便能将里面的材料品出个不离十,再加上后世所做的菜肴大多是经过了很多代的改良,口味大有改善,再加上材料是空间出品,因而这做出来的菜肴色香味俱全,还有些新奇的菜,吃个好吃,吃个新奇么。
景曜和景佑十分给面子,下筷子的频率明显是增高,但吃相也很文雅,放开了肚皮吃,等到后边儿挺着小肚子在屋子里消食了,还大呼吃得过瘾。
儿子们回来了。做娘的十分高兴,闻言就笑道:“既然回了家,想吃什么娘就给你们做,也不值当的一顿饭就撑到了肚子。”
张致远冷哼了一声,景曜和景佑面面相觑,兄弟俩背对着人怪笑一通,一人一边儿搂着安宁的胳膊。撒娇道:“还是娘疼儿子们。”
偏张致远看不过,绷着脸道:“都几岁了还凑到你娘跟前撒娇,没个正行的。还给我站好了。”待到景曜和景佑乖乖的立正站到一边儿,又见安宁护着他们两个,心中有些吃味。又板着脸道:“宁儿也别太惯着他们两个,岂不知慈母多败儿?女孩子娇养不假,但男孩子还是严厉些的好,毕竟景曜将来是要支撑门户的。”
这样类似的话安宁听了没有八遍也有十遍的了,因而倒也不怎么当真,毕竟在她看来,现在景曜和景佑也不过九岁,还是个小孩子,小孩子撒撒娇是很正常的事儿。不过这个社会的孩子早熟,景曜和景佑平常在外处大多是沉稳内敛。说话行事宛若是个小大人了。但在爹娘跟前还保留孩子的清澈纯真,因而同安宁撒娇卖痴起来并不感到别扭。倒是小福久年纪小,一本正经儿的,在外人看来却是万分可爱的,安宁这个无良娘亲也时常逗弄的。
张致远见安宁低眉顺眼的样子就知她心中所想。不好怪罪她,就拉着两个孩子到书房里问功课去了,顺便也将坐在一边儿的福久也带走了。安宁看他虎虎生风的背影,抿着嘴没笑出来,转身将碧水和杏儿叫过来,杏儿也出嫁了成了管事娘子。和碧水渐渐成了安宁的左膀右臂。安宁叫她们过来就是过问给景曜和景佑安排的院子收拾利落妥当了没?还有挑选出来的丫鬟仆妇还有随从小厮,原本景曜和景佑还小时住在桂院的西厢房里,由安宁照顾着,还将身边的红袖派过去伺候他俩。只他们到了四岁就去到广安寺了,红袖去年也配人放出去了。
因而这会儿他们俩回来,自然不好再住在正房里,早早的将院子收拾了出来,是距离正房颇近的挨着的两处院落,丫鬟仆妇都是安宁掌过眼的,长随小厮皆是选的年岁相当的家生子或是后买进来的,利落伶俐先不说,忠心必然是首要的。这《礼记》有云:男女七岁不同席。意味着七岁是一道分水岭,七岁之后的孩童,告别单纯自在的童年,开始迈入新的世界。要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