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玻璃用谎言和面具构筑而成的,容易伤人。
阿莱特苦涩地笑了笑。
她的笔提了又顿,对面汤姆如常的态度让她又不由自嘲地想,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汤姆,你永远是我的朋友」
永远,只是我的朋友。
「当然」
阿莱特的下意识摸了摸那串漂亮的花体英文,可惜字迹又逐渐消失了,指腹只感受到纸页的颗粒感。
床头上摆着的几束玫瑰已经枯萎,阿莱特拿着手里的魔杖,趴在床上,对着玫瑰轻声念道。
“enervate(快快复苏)”
花瓶里插着的玫瑰动了一下,萎靡的花一瞬又变得娇艳欲滴,枯黄的叶片开始变得新绿,阿莱特伸出手,食指和拇指轻轻夹住一片黄色的玫瑰花瓣。
她把花瓣小心地夹在日记本的纸页中。
啪嗒。
一颗泪珠打在了泛黄的纸页上,缓缓洇染。
荆棘会刺破人们的指尖,但依然有人为了那朵明艳的玫瑰,甘之如饴。
——
宵禁之后。
阿莱特蹑手蹑脚地推开医疗室的门,病床和病床间都用一折蓝色的医用屏风隔断开。
医疗室里没有多少人,只有查理艾博,安娜贝尔比和阿米库斯卡罗三个人。
她没走几步,就看到了阿米库斯卡罗正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夜景,清冷的月光洒在窗棱和他的半边脸上。
听到声音,阿米库斯转过头来,眸色如墨。
“艾凡小姐?”他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
阿莱特走过去,她看向窗外,夜色寂静,只有远处霍格莫德的几户人家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晚上的风很凉,伴着沙沙的树叶声,头顶挂着的那弯银月,更显清冷。
“在赏月?还是赏夜景?”
阿米库斯没有立刻说话,他转过头又看了会儿窗外。
阿莱特也不尴尬,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外面的夜色。
过了一会儿,阿米库斯才缓缓张口道。
“在赏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