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源当铺门口,宁时迁驻足,抬眸望了望门头上的牌匾,微敛眸光,拾步进去。
“这位客官”
童广当即迎上来,待看到是他,话就没有说完。
警惕地瞥了一眼他身后,以及左右,这才放心施礼:“四王爷怎么来了?”
宁时迁没做声,径直往里厢走。
童广不知他意欲何为,连忙将歇业的牌子挂到门口,关了当铺大门,也跟着入了内室。
宁时迁走到桌边撩袍坐下,瞥向他:“你应该知道,本王此次来大赵是为了接十一皇子回朝。”
童广点点头:“嗯,知道的,我们都接到了确保王爷一行安全的旨意。”
“本王原本已经出大赵了,但是听说对影茶楼出事了,本王一人就紧急返回来了,来大赵前,父皇就跟本王讲过,此次来大赵,若有什么事,本王可全权做主。”
宁时迁边说,边自袖中掏出一块景帝的令牌,朝童广亮了亮。
童广有些意外,却也更加不敢怠慢。
上前,提壶倒了一杯水,恭敬呈给宁时迁。
“曲歌出事了,你知道吗?”宁时迁接过茶杯,放在桌上。
童广一怔。
“茶楼出事,属下知道,但曲歌什么情况,属下暂时还不知。”
宁时迁望着他的眼睛:“已经死了。”
童广惊讶:“被白九霄杀的?”
表情很夸张的惊讶,然而眼中毫无意外,甚至掠过欣喜。
宁时迁尽收眼底,眸色微深,点点头:“嗯。”
将视线转开,指指对面的座位,示意他坐。童广坐过去。
宁时迁端起杯子,浅啜了一口茶水,问他:“白九霄是女儿身一事,是真的吗?你确定吗?”
童广呼吸一紧,不意他突然问这个。
正想着该如何答,就又听得他道:“如果是真的,你这样散布出去,那就是功劳一件,彻底将她推向风口浪尖、万劫不复,如果是假的,你这样做,那就一点作用都没有。”
童广反应了一下他的话。
所以,这个男人知道是他散布的消息,并不知道他消息的来源是曲歌,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略一沉吟,他回道:“应该是真的。”
“当真?”宁时迁欣喜,指指他,赞道:“做得不错!回桑临后,本王会跟父皇禀明你此次功劳,白九霄此次肯定再不得翻身。”
童广激动起身,朝宁时迁鞠躬行礼:“谢四王爷!”
“曲歌已死,本王又还有重任在身,大赵这边的暗桩的事,就暂时交由你代为管理吧。”宁时迁边说,边伸手探袖袋。
童广大喜,想着他应该是掏景帝的令牌给他。
暗桩的总头目是持有此令牌的,以便可以调动和管理所有暗桩。
曲歌就有一枚,曾经朝他亮过。
正激动间,就看到宁时迁骤然广袖一扬,他还没反应过来,喉咙处就是一凉,然后大痛。
是刀片,他从袖中掏出的是菲薄的刀片。
童广眼睛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张嘴想说话,却已发不出声来,颈脖处鲜血汩汩冒出,他身子晃了两晃,重重委地。
宁时迁坐在那里又喝了两口茶。
直到看到他落了气,才起身,将削过他喉后插到墙壁上的刀片取下来,拿帕子揩了揩上面的血,包住,拢进广袖。
从后门离开。
暗室里的第二个箱子里装的是他父皇的一块令牌,应该是给曲歌关键时刻号令所有暗桩用,还有一份大赵所有暗桩的人员关系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