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暖:“我不是想做什么,我只是想说,如果是你们抓了他,那就放了,不要为难他,我配合你们。”
康熙指着她,气的胸膛起伏,鼻子喘着粗气:“还从来没有人冤枉过朕,你倒是头一个,朕是想让苏洪从你身边消失,但上次既然已经答应过你,自是不会再出尔反尔。”
他像乌云密布的天,仿佛下一刻就要变脸,秋暖眼中怀疑不减:“不是你,也有可能是四阿哥,你只说你不会动苏洪,没说不会让四阿哥动苏洪。”
她话音刚落,康熙就抄起手边的杯子砸了过来,秋暖尚不及反应,身后的人就上前把她护在怀里。
四分五裂的杯子散落在脚边,秋暖趴在十阿哥怀里,吓的攥着他的衣袖,心如夏季的闷雷,响个不停。
康熙那杯子直直往她头上砸,若是真砸上了,现在就血流满地了。
看她乖顺了起来,康熙才闷哼一声,背手坐在龙椅上,心中余气难消,若不是胤俄在她身后,这杯子最多砸到脚边,震慑之意便不如此时有效用。
怒道:“朕坦荡荡,不做小人行径,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朕未做过,就是未做过。”
帝王一怒,惹人发颤,秋暖不自觉的攥着十阿哥的胳膊,强撑着说了一句:“那或许是四阿哥私自决定的,你们要是只抓了他,就放了,我害怕,我身上背不起人命,偿还不起。”
“因为我有依仗,所以你们防我,害我,我都没计较,但是你们不能牵连到别人,苏洪原就是局外人,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能因我而害他。”
她的话实在没良心,康熙不是没有法子整治她,只是未到万不得已,便不想那般做罢了,并非是怕了她。
手掌撑在龙案,点着她,恨不得让人把她拉出去打一顿:“朕防你不假,何时害过你,朕若真的想害你,你还能在这殿中蹦跶?朕确实不会杀你,但是想让你活着的法子千千万,有的是办法让你听话,你是不是想试上一试?”
康熙觉得秋暖胡搅蛮缠,秋暖也觉得康熙不讲理,她好声好气的来找他问,又未直接给他定罪:“怎么没害我,前些时日我受了多少罪,哪怕我不知道你的意图,却也全都随了你的意思,老老实实配合,一点未折腾。”
“我今日也只是问你一问,若是你抓的,你就放了,若不是你抓的,你也总要去调查个清楚,若不然我心里有了刺,对你我都没好处。”
康熙压着火气:“梁九功,让人把四阿哥喊来。”
他的目光刀子一般,落在秋暖的身上,秋暖垂下眼不看他。
殿内静可落针,紧张的气氛渐渐散去,秋暖这才发现还握着十阿哥的手臂,忙放了开。
康熙说没动苏洪,那应该就是没动吧?他应当不是一个敢做不敢认的人。
那苏洪去了哪里?
脑中两个小人,一个信,一个不信,互相争吵,不信这个小人被打的倒地蜷缩,却依旧存活。
太子立在一旁,发觉情形不对,不敢妄自开口,只是心如滚浪般停不下来,秋暖如此,皇阿玛都未让人把她拉出去砍了,回想刚才皇阿玛的考问,不由的在心里思量了起来。
此刻想来,秋暖也觉得理亏,她未见苏洪尸体,说不定人还未死,还是需要康熙帮着查一查,往后退了两步,反问道:“那你不觉得,我直接来问,比偷偷藏在心里,暗自有了决断好很多吗?要不然怀疑生了根拔不出去,说不定以后就搞小动作了。”
她与康熙的对话云里雾里,似是而非,太子垂着眼想着话中的牵连。
她的话语狡辩,康熙却莫名的气顺了些,起伏的胸膛平复了下来,只是依旧冷着脸不说话。
秋暖打量了片刻,小步挪到一旁,轻轻搬了两个圆凳,放了一个在十阿哥旁边,扯了扯他,小声道:“坐。”
随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十阿哥低头看着圆凳不知想着什么,等四阿哥来了,他也未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