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我看您挺眼熟的,以前坐过我的车吗?”在路边拦了一辆黑色的出租车之后,白冬习惯性地坐在了后座上,而前面的司机可能是因为凌晨路上没有其他车的干扰,就跟他攀谈起来。
白冬摇了摇头,“应该没有,我平时都自己开车,很少有机会坐出租的。”他以前在冠岳区念书的时候,租的地方跟学校不过两百米的距离,每天就指着从公寓到实验室走几步路锻炼身体,去远一点的地方也有摩托骑,所以除了刚下飞机的时候坐了出租车之外,后面一次都没坐过了。
“哦,我想起来了,之前是在新闻上看过您的照片,您好像是个歌手吧。”出租车司机忽然一拍脑袋,看他的模样应该是真的从新闻社看过白冬的样子。
“您记错了,我并不是歌手,是个电影演员。”他这么说只是不想去解释那些绯闻而已,只演过一部电影应该也算演员吧,尽管只有几分钟的戏份,尽管电影还没上映。
“啊对对对,我上年纪了记性不好,平时要开车也没机会去电影院观影,比较喜欢听歌对电影关心得不怎么多……”似乎是怕他面子上过不去,司机开始疯狂解释。
白冬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什么名声他自己还能不知道么,这大爷何苦疯狂叠buff,又不是把他惹生气了就收不到车费,“我只是个新人,您没印象才是正常的。”
“怎么会没印象呢,真没印象还能一上车就把你认出来啊。”出租车司机师傅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开始拼命地搜寻自己头脑里的那些资讯,结果还真给他想起了些什么,“我想起来了,你新戏应该是跟芝秀演的吧,我女儿可喜欢黑粉了,家里还有她们海报呢。”
“咳咳。”听到金芝秀的名字白冬立刻咳嗽起来,他现在就怕别人在他面前提起那个女人,因为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件事情。虽然他是当时是喝多了身不由己,但那女人也是被投了药不能自主,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韩瑞喜,但以一般性的社会常识来说,他确实是占了便宜的一方。
因为芳薏洞和三成洞之间的距离本就不是很远,现在这个时段路上更是没几辆车,所以出租车司机没花太长时间,很快就把白冬送到了地方。下车的时候他一看里程表才跳了六千多krw,对于黑色的出租车来说绝对不算多,“刷卡可以吗?”
“当然可以。”司机结账的时候伸手接过现金卡,刷完了之后把小票跟卡一起递还给白冬,“白先生,不要向上看。”
白冬皱起了眉头,这司机一路上都在说客套话,怎么到地方了忽然就想起他的名字了?而且他还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出租车公司要求黑色的模范出租车司机必须戴手套服务,但这位司机只有左手上戴了一只白色的手套。
愣了下神的功夫车子已经开走了,他望着远去的尾灯摇了摇头,没有再往深处想。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已经没有精力去探究其他的东西了,而打开大门后他更迷糊,玄关的地面上居然有双女式的运动鞋。
鞋子的后跟上有ked’s的标志,白冬记得这品牌之前的代言人是郑水晶,前不久合同到期刚换成了金世纶,那丫头还跟他炫耀了好一阵子。首先排除权恩菲,跟金世纶不对付的她绝对不可能穿对方代言的鞋子,何况以她的身高也不怎么穿平底的小白鞋。
只要开启灵魂视觉往楼上看一眼,白冬就能知道这双鞋的主人是谁,不过白天消耗过度的他没有这样做,
因为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金世纶过来了,只有她有这里的密码,并且不会被崔恩慧排斥。
走上楼之后白冬瞥了一眼客房,果不其然,原本常态打开的门现在关上了,应该是金世纶在里面睡觉。他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撸狐狸看电视的房子原主,点了下头就算打过招呼,“我去睡了。”
“不行,先去洗澡。”不得不说,跟那些小妹妹相比,崔恩慧才是真正的老板娘做派,毫无疑问她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连白冬也要听她的。
“好吧,对了,客房里是谁在睡觉,金世纶回来了?”白冬随口问了一句。
某人只是顺口问的,却把崔恩慧给惹恼了,“里面睡是谁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啊,明明知道还跑来问我,是想向我示威呢还是觉得我碍着你的事了像赶我走?”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嘛,你的态度能不能好一点哦。”白冬感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质疑,他是出于好心不忍金世纶在家被她母亲虐待,才把人接到这里躲一段时间,谁知道对方能来上他啊,而且这大姐以前不仅没意见还挺欢迎来着,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每个月特殊的时候到了,总在乱发脾气,话说女鬼也会有那种日子吗?
“滚吧,去洗澡吧,别回头把我床弄脏了。”崔恩慧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不想跟白冬在这个问题上多探讨,她说那是她的床还真没说错,白冬买下房子后只换了床垫和被褥、枕头这些东西,主卧的床依然是她留下的那个。
客房里的金世纶隐约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于是艰难地睁开了眼睛想要起床,她之前想在客厅等白冬回来的,可时间实在太晚了,而且头也忽然昏昏沉沉的,就先到客房来躺了一下,没想到这一趟就直接睡死过去了。
步履蹒跚地走到了客房的外面,四周是一片黑暗,只有脚下的地灯亮着,也不知道是几点钟了。客厅里一片寂静,头顶上也完全没有动静,仿佛刚才听到的脚步声都是错觉似地,“咦,他不会没发现我过来了吧,怎么不来看一眼?”
怀疑白冬直接上楼去睡觉了的她,忍不住沿着楼梯爬上了三楼,摸向了主卧的方向。她白天还要回片场去拍电影,有些话现在不说等天亮了就来不及说了。
“呃。”主卧的房门是没锁,轻轻一拧就开了,可金世纶推开门之后看到的不是白冬的睡颜,而是他和她母亲坦诚的身躯,两人的动作很复杂,让她一时间看不出是大师兄锁住了何金银,还是何金银锁住了大师兄……
金世纶只觉得脑袋都要炸了,完全不知道理智为何物,咬着牙就冲了过去,但不仅没能阻止什么,还被动地加入了战斗。她并不知道自己之前误服的是什么药,会让她产生什么样的幻觉,她还以为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