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吧。”金亚纶还是放心不下姐姐,她们三人一起长大的,知道母亲发起疯来有多丧心病狂,而且母亲对男人极为憎恨,能跟她一起出现的只可能是“教会”里的信众,这让她不由得更加担心了。
“不行,太危险了。”白冬让对方把手机交给自己,就是不想给她们一起去冒险的藉口,被斜教毒害的人可不管什么女儿不女儿的,沈秀彬真的还在乎亲身骨肉也不会那么对待金世纶了。
那圣母也是个巨大的威胁,虽然被东方平妻子封印在挂坠里的一道月光烧掉了躯壳,可对方的灵体依然存在,谁知道会有什么样诡异危险的手段等着他们?
“我不怕危险,那是我的姐姐和母亲。”金亚纶年纪不大,但倔脾气跟她母亲和姐姐倒是像得很,“总不能让姐夫你一个人去冒险,我们干看着什么都不做。”
“哈?”权恩菲在旁边抽动了一下嘴角,她这么大个人直接就被忽视了是吧,敢问在座的有谁比她更大更显眼的?不过她还不至于跟一个小女孩过不去,“车上坐不下了,今天来光化门时担心会堵车骑所以的摩托车,只能坐下两个人。”
“没时间耽搁了,孩子们,我们得走了。”车子还在四季酒店的停车场,虽然距离这里是很近,但走过去还是要花时间的,指望不上警方的情况下他晚到一点都多一分危险。
拍了拍金亚纶的肩膀,白冬带着权恩菲冲下了楼,通过地下通道跑到广场对面的四季酒店取了摩托车,然后往麻浦区赶了过去。根据“查找app”上的定位显示,金世纶正在往西南方向移动,白冬猜测对面应该是要去切头山殉教者纪念公园的,圣母窟就在那里。
不得不说白冬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他担心今天光化门广场的活动会堵塞周边道路,特意骑了摩托车到四季酒店,现在帮他追回了不少进度。根据现场的权国家等人描述,沈秀彬乘坐的是一辆黑色的起亚pv,正值晚高峰又必须穿过交通最为复杂的小公洞至南大门一段,被堵在路上也不是怪事。
沈秀彬此时此刻正坐在pv的车后座上,怀里抱着的就是她的大女儿,脸上满是懊恼和后悔,不断抚摩着女儿的脸颊,“世纶,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男人都是恶魔,都是要下地狱的,你跟他在一起也会跟着一起下去的,妈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把自己带入那样的境地里?”
金世纶双眼紧闭,已经失去了意识,之前为了不让她挣扎沈秀彬亲手用沾了七氟烷的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虽然你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被恶魔玷污了清白,但没有关系,圣母已经在梦中给了我指引,为你准备好了洗礼仪式帮你重获新生。”
基督教之所以能骗人骗上两千年,跟历任领导者对人心的精妙把控密不可分,赎罪券是如此,洗礼仪式也如此,它们的存在能让坏人心安理得地犯下罪孽,大不了之后再去“赎罪”就好了。沈秀彬信仰的并不是原初的永生永世教派,而是前教主崔老头的小老婆将之与基督教结合起来的新分支,不然也不会在家里安置圣母像了。
天色越来越暗,在片场的时候外面还是一片昏黄,到了切头山就已经看不见任何自然光了。今天的殉教者纪念公园不知为何,居然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往日应该有很多散步的人,还有不少年轻人专门过来拍照。
“沈女士,需要帮忙吗?”车子挺到了停车场,开车的男人低声询问道。
“不需要。”沈秀彬自己抱着昏迷不醒的女儿下了车,别看金世纶的身高超过一米七,体重却只有八十多斤,哪怕沈秀彬自己也是女人都抱起来不太吃力。
“好的,您请。”两个男人都很识趣地退到了一边,保持着两三步的身位落在后面,曾经的沈秀彬不过只是个普通的信众,地位还不如他们,可谁叫她现在被圣母看重呢。
圣母窟在殉教者纪念公园内部,平地上抱着一个人走过去都需要不少体力,何况现在还是在爬山,可看上去纤细柔弱的沈秀彬竟然毫不吃力的样子。隔绝游客的铁栅栏不知道何时已经被提前打开了,她毫无阻拦地走进了里面,将女儿放在了布道讲台上。
“滴……啪。”圣母石像的眼角出现了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地上,啪地摔得粉碎,慈悲圣洁的声音在小小的洞窟里响起:“邪恶与污秽从未离开人间,堕落与腐化就在我们的身边,恐怖的敌人想要穿越生与死的边界,在这个可怜的孩子身上布下了魔种,今日在你们的见证下我将给她洗礼,赐予她新生……见……证。”
不知何时,洞窟里已经站满了男男女女的信徒,他们大多垂垂老矣,却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布道讲台。闵仁雅已经没有了之前那几经占据别人身躯后的美艳模样,灵魂都已完全是腐朽破败的模样,但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术法,在自己的灵魂边缘亮起一圈暖暖的白光,看上去圣洁无比。
“什么是奇迹,死而复生就是奇迹。”不像电影里的反派磨磨唧唧,闵仁雅是杀伐果断的代表,沈秀彬被她控制着双手从台子上拿起一柄尖利的长锥,眼看着就要对金世纶的胸口刺下去。
“嘭!”一颗白色的球体压开空气,带着恐怖的风声撞上了沈秀彬的胳膊,不仅把她手中的凶器撞飞,还继而撞在了圣母窟里的圣母像上,砸出了大片的石屑。这么大的力量,沈秀彬的胳膊自然不保,肉眼可见地折了一个诡异的角度,断口处还能看到森森骨碴。
这头盔是变身状态下的权恩菲扔过去的,为了救人她实在没法考虑那么多了,虽然她跟金世纶很不对付,却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如此杀死。
“看啊,这邪恶的怪物就是敌人的爪牙,阻止她。”被闵仁雅控制着的沈秀彬根本看都没看自己的胳膊一眼,反而看向了洞窟入口站着的一男一女。
“诶,这是在说我们吗?”权恩菲摸了摸自己的脸,发出了树皮摩擦树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