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在这呢吗?”他放在手心朝鲁长风那递了递,“这个小刘,这个小李。”
鲁长风缓缓低头朝着那两个纸片小人看过去。
明明是统一的纸扎小人模板,随便用圆珠笔点的绿豆眼,勾线笔画的大腮红,还有粗糙随便的服饰和发型,可他居然真的从里面看出了一点昨天抬走陈飞时出现的那两个护士的轮廓。
“看完了吗?”方医生手一合,重新把两张纸人放进了口袋里,“看完了让让,我还要继续打游戏。”
“不是,你……”鲁长风失语,“你到是说清楚怎么回事啊,你现在好歹也已经算是患者中的一员了吧?藏着掖着规则算怎么回事?”
方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是我不想说。”
他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我都说了,在我成为‘陈飞’以后,很多和医院本源有关的记忆都非常模糊,我所记得的只有明面上的规则。”
“关于规则之外的东西,我现在只记得一些不是很深的内容,其余的你问我,我现在也答不出来了。”
鲁长风的表情看起来很懵:“那‘小刘小李’?”
方医生一副不想多聊的样子:“我也只是记得她们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至于怎么变成这样的我已经记不清了。”
“你有空在这里问我不如去听听你奥哥在聊什么,”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长发青年,“你听,他已经开始打探有关于这个医院的过去了。”
鲁长风赶紧抬头。
不远处,斯卡奥已经把大妈逗的开怀大笑。
“你原先也住在第一医院下面菜市场口那一片啊,我们家老房子也是,所以我年纪大了不爱去其他医院,就喜欢来这里检查,”大妈拉着大爷,观察了斯卡奥半天,“哎你不说还没有,这么一说长的还真有点眼熟,像老陈家那个孙子。是不是,老头子。”
“你看谁都像老陈家孙子,”大爷也看了半天,最后盖棺定论道,“老陈那儿子本来就歪瓜裂枣的,怎么可能生的出来长这么好看的孙子。”
“我家原先是在那租的房子,只租了半年我爸单位就分房子了,我们也就搬走了,”白烬述说的真有那回事一样,“我爸那时候不让我跟大院里小孩疯玩,您肯定不眼熟我。”
“哦,那是。”大妈遗憾地收回视线。
“对了我刚才听见叔叔说我才想起来,”白烬述一副好奇的神色,“我记得小时候这医院是不是出过什么事啊,好像就是因为那个事我爸才急匆匆选了单位里的房子然后搬走的,我长大之后一直挺好奇到底怎么回事的。”
他记得这个大爷抱怨的时候说过:“我早就说这个医院不安全。”
发生了什么事是能用“不安全”来形容的?
“那个啊……”大妈打开了话匣子,正想继续往下数,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哎我是不是打扰你检查了啊,你是要上去拍片子的是吧?”
“上面拍片要叫号,”长发青年笑了笑,“我让我陪床的朋友帮我排了一个号,我来的有点迟,前面还有五十多个人呢。”
方医生反应极快的拉了鲁长风一把。
鲁长风莫名其妙被他扯到墙后面,正想质问,就听见他奥哥的声音:“就是那个脸上有疤的朋友,他来陪床。”
鲁长风站在墙后,见鬼一样看向方医生:“你不是说有说话声音会影响你打游戏吗?”
那他玩消消乐玩的风生水起,还能听见他奥哥谈话的声音?
方医生:“你好吵,我听不清斯卡奥在说什么了。”
鲁长风:……
鲁长风不情不愿闭上嘴。
“哦,哦,”大妈环顾一圈,是没看见之前那个刀疤脸的胖子,“老头子,要不你说吧?”
“嗤,”大爷发出一声嘲笑,“芳芳都到医院门口了,我拿着一堆药,你还在这跟人聊呢。”
“我送您二位下去。”长发青年非常上道,立马接过了大爷手里的东西。
“那给你讲讲也不是不行,”大爷立马变了脸,换上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看来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那副健谈的样子和大妈也没有什么两样,“你爸当初搬走多半是因为医院门口闹的太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