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凤面色沉沉地看向远处,就在方才,有人突然发现原本沉睡在山洞中的老凤凰们却是倏然化作尊尊石雕,在一夜之间,他们失去了所有的生机,随着昨夜的那场大雨,那些石雕寸寸破裂。
待众人发现那些老凤凰的异样之时,却发现那些石雕早已化作满地的碎石,随着沙石混入雨水之中。
在没有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那些老凤凰已彻底长眠于地下。
众人面色微变,他们死死地看着满地的碎石,几乎掐烂掌心的血肉,蓝凤咬了咬牙,几乎是咬牙切齿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没了,明明昨日还好好的!”
“究竟是谁搞的鬼!这怎么一夜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们实在想象不到有谁还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将一群老凤凰害成这个模样,
任谁也想不到,这么多的强者竟会在一夜之间无缘无故地陨落,甚至连半点先兆都没有。
金凤死死地看着满地的狼藉,小肥啾似是察觉到了周围压抑的气氛,他有些不安地缩成了一团。
大长老正沉默地检查着他们残留的痕迹,山间一片死寂,陡然间,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金凤面色微变,他连忙避开人群,向着顾南挽所在的方向跑去。
她的房门早已结满了坚冰,金凤微微抬起指尖,几缕金色的炎火随之落在冰层之上,厚重的冰层缓缓消融,他踩着满地濡湿的痕迹,快步走进了房中。
只见顾南挽静静地躺在榻上,她的眉眼紧闭,身上落了层纯白的霜雪,整个人都似是冰雪雕琢一般,美则美矣,却是了无生机。
金凤心头一跳,皱了皱眉头,他上前两步,而后轻轻推了推顾南挽的胳膊,“快醒醒,挽挽,不能再睡了。”
入手却是一片寒凉,一股彻骨寒意随着他的指尖迅速地侵入他的体内,金凤眉头皱的更紧。
小肥啾亦是从他的肩上跳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顾南挽冰冷的面颊,“啾啾啾……”
顾南挽却仍是一动不动,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
小肥啾的叫声略微急促了些,他趴在顾南挽的颊边,有些紧张地啄了啄她如玉的耳朵。
随着小肥啾焦急的声音,几位长老连忙涌入房内,待他们看清躺在榻上,
昏迷不醒的顾南挽之时,当即面色微变。
三长老快步走向床边,他紧紧地握住顾南挽冰冷的指尖,他咬了咬牙,几乎是从喉中挤出来几个字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先前不还是好好的吗?不就是睡了一觉,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究竟是谁暗中捣鬼!若是让我逮到他,我定要他血债血偿!?()?[()”
在这之前,明明所有的事情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然而一夜之间,凤族就像是中了什么诅咒般失去了生机,沉睡的老凤凰尽数身陨道消,就连顾南挽也沉睡不醒。
再这般睡下去,他不敢想象顾南挽是否也会像那群老凤凰般,悄无声息地化作一尊石雕。
似是想到了什么,三长老猛地抬起头,他死死地看向虚空之中,面色倏然紧绷。
众人面面相觑间,皆从对方眸底看到了浓厚的恨意。
戚无宴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昏迷不醒的顾南挽,听着那端众人嘈杂的话语,他的眸色黯了黯,眸底爬上了浓郁的猩红之色。
随着众人陆续进入房间,顾南挽的身影逐渐模糊,唯余小肥啾焦急的声音夹杂着嘈杂的声响,时不时地落入他的耳中。
戚无宴微微垂眸,神色晦暗地看着静静躺在他掌心的纸鹤,雪白的纸鹤随着寒风颤颤巍巍地晃个不停。
一如他此刻的心绪不宁。
这般明显的异样……
戚无宴神色冰冷地看向虚空,他本想着如先前那般,若是实在不行,他便花些时间再寻个肉身遮掩气息再度离开此处。
却没想,他仍是不肯放过他们。
或者说,从始至终,他就根本没打算让他与顾南挽活下去,这段时日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他布下的一盘棋,目的便是为了借机除掉他们,除掉潜在的所有威胁。
闻钰是,顾南挽与他亦是。
这世间万物自有其法则,阴阳调和万物相生相克,现如今天道式微,龙族凋零,凤族强盛独占鳌头,人族之中灵杰辈出,这几方势力之中极有都有可能生出突破浩锢,威胁到他的存在。
万物有灵,所谓的天道亦不例外。
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他早已生出了灵智,他已没了往日威势,却仍旧刻板地遵循着以往的旧规滥调,不能允许任何威胁到这一切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