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茵却扑到门身上,隔着门哭叫着:“少彦,你听见了吗?我怀孕了,怀了你的孩子,你就忍心抛下我和孩子不管吗?少彦,你忍心吗?少彦……求求你,一定要活过来,你不能丢下我们母子俩不管的。”
许太太听到这里,是又气又恨又心疼。
她没想到女儿和玉少彦已经暗渡陈仓,更没想到玉少彦身体那么差,竟然还能让她的女儿怀孕。
初晓捂着嘴靠在华宸怀里哭,两个孩子被大人感染,也在哇哇大哭。
“如茵。”
初晓离开华宸的怀抱,走过去,扶住还爬在门身上拍门而哭的许如茵,想劝许如茵几句,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许如茵扭身就靠在初晓的肩膀上号啕大哭,边哭边说着:“初晓,少彦怎么能这样对我,他怎么能呀,他说他爱我,他却把我抛下了,还有我们的孩子,他要抛下我,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我恨死他了……”
“如茵。”
初晓轻拍着她的后背。
顾医生趁许如茵没有再爬在门身上,扭身重新进去了。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天色已经完全亮了,久违的太阳从东边跳出来,在冬日里带给人们温暖,温暖人心。
被当成急救室的房间,还紧闭着房门。
玉少彦最后有没有救回来,门外守着的人都不知道。
他们除了替玉少彦祈祷之外,还是祈祷。
玉少彦的那几名保镖也自地上爬了起来,他们想去帮玉少彦准备身后事。见他们转身要走,许如茵忽然叫住他们,问着阿向:“你们要去哪里?”
阿向这个大男人,平时冷若冰霜,此刻眼圈红红,脸上有泪,他们跟在玉少彦身边的时间很长,朝夕相处之间,他们早就把玉少彦当成了他们生命里的一部份,如今玉少彦离去,他们就像失去了亲人一般。
“许小姐,我们想去帮少爷准备寿衣……”
“不准去!谁说少彦死了?他还没死,你们不准去准备什么寿衣,他不会死的,他……”许如茵过于激动,又过于伤心,冲着阿向吼的时候,身子都摇摇欲坠,吓得许太太和初晓连忙伸手扶她,她却挥拍开她们的手。
“许小姐,你别激动,你怀着少爷的孩子,好,我们不去准备了,我们不去了。”几名保镖看到许如茵这般样子,也紧张至极,连连说不会再去帮玉少彦准备寿衣。
许小姐肚里的孩子是少爷的血脉,以后也是他们的小主子,无论如何,他们都要守护着少爷的孩子出生,成长。
“吱——”一声响。
门开了。
这次最先出来的人,不是顾医生,而是应医生。
抢救玉少彦一个晚上,应医生累极,他两眼通红,那是熬夜熬出来的,不过落在许如茵的眼里,应医生那是在哭,应医生都在哭,那么少彦……
许如茵两眼发黑,身子发软,四肢发冷,不曾停止过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那般滚滚而落,倾刻间她已泪流满面,那心就像被人挖了一个大洞,空空落落的,她不相信那个温柔俊秀的男人就这样离开了她。
“他活过来了。”
应医生疲倦地摘下了口罩。
下一刻,许如茵昏倒了。
“如茵。”
“如茵。”
初晓和许太太离许如茵最近,连忙扶住昏倒的许如茵。
许如茵是太激动,才会一下子晕过去。
“应医生,少彦脱离了危险,不会再……”华宸是男人,还有点冷静,他问着应医生。
应医生却摇头,“他只是暂时脱离了危险,却不是康复,这种情况还会再发生,他身体弱,心脏更弱,最忌大喜大悲,这一次,当真是奇迹,比上次凶险,他的心跳停止过,脉搏消失过,最终,他还是挺过来了,我差点都要放弃了。”
华宸感激地握住应医生的手,感激地道:“应医生,谢谢你没有放弃他。”
应医生苦涩地笑了笑,“小顾当初骂了我一顿,说我没有医德,玉狐狸是可恨,不过玉少爷还是无辜的,我要是一直尽心尽力地医治他,他也不会无数次去鬼门关打转。还好,我还有弥补的机会。”
“他还虚弱,也昏迷着,你们别吵他,让他好好休息,我留下小顾在这里照看着,有情况就通知我,我会马上过来的,现在我先去休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