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的天际泛白,凌熙软了下来,终究是熄了火,推开车门下车。
商无极还不放心,快步上前捉拉住她的手,拉着她去开门,单手开门有点费力,商无极花了一分钟才开了门。
见他那副怕她会飞了样子,凌熙是又气又心疼,从他手里抢过了钥题,把主屋的大门打开,她进去径直上楼。
“小熙。”
商无极像个跟屁虫跟着她走。
凌熙上了楼,进了一间客房,随即迅速地把门关上,商无极未能在她关门之前阻止她,只能趴在门身上,拍着门道着歉:“小熙,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你打我骂我都行,别不理我。”
背靠着门的凌熙,头仰起,眨眨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真的被他吓死了,但又不能完全怪他,事情也是因她而起的,如果他爱的人不是她,而是乐笑笑,他父亲就不会这样子,父子俩也不会发生激烈的争吵,导致他难过地跑到亡母的墓前喝酒。
她知道他对亡母的感情,以往他都是在酒店喝酒,这次跑到墓园去,可见他当时是多么的难过。而她不仅没有在他的身边给予他安慰,事情还是因她而起。
气他,肯定是气他的。
他把手机一关,耳边清静了,却不知道她找他找到要疯了,她真的很怕他出事。
他也曾经疯狂地找过她,他还能通过初晓知道她的去向,获得她的消息,她呢?她根本就没有获得他消息的渠道,只能像无头苍蝇四处乱碰乱撞。
他是不是觉得没有人关心他,没有人在乎他?她对他的情是不及他对她的深,但也是真的,难道他当时就没有想到他把手机一关,她会因为联系不到他而担心害怕的吗?
一路回来,凌熙也在想着,她和他之间还要不要走下去?他父亲认可的是乐笑笑,并不是她。如果两个人继续走下去,他们父子俩还会因为她发生争吵的。
她母亲对他父亲也意见很多。
“凌熙,好凌熙,求求你开门让我进去好吗?我知道错了,凌熙,凌熙。”商无极拍门,哀求不停。
凌熙不开门,商无极心里急,他不顾华宸夫妻俩刚休息,猛打电话给文初晓,他能求助的便是文初晓了。
接电话的人是华宸,华宸语气极差,可以说是阴冷的,“商无极,你有完没完,你不用休息我们还要休息,为了找你这个混蛋,我们大家一夜都没有休息。”
“华宸,对不起,凌熙不理我,自己锁在房里,我担心,我知道这次我是有不对的,你能不能让文初晓听听电话,求她帮我向凌熙替我求求情好吗?华宸,求你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只要凌熙。”
金也好,银也好,都不如他的凌熙。
华宸冷声说道:“谁稀罕你的东西?你有的,我都有的,我有的,你未必有。我老婆睡着了,你再打电话过来吵醒她,我就跟凌熙说,把你甩了,我帮她介绍一个比你好一百倍,男方家里也绝对不会嫌弃她的男人。”
“华宸,你敢!”商无极最怕的就是失去凌熙。
华宸可不怕他,“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的。”
商无极在心里把华宸骂了万万遍,嘴上却怂了下来:“华宸,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我,我继续求着凌熙开门,她不开门,我就睡在门口了。”
“那你就睡在门口吧。”
华宸无情地挂了电话。
商无极:……他又让死对头看笑话了。
商无极拍了一会儿门,还是无法让凌熙开门,事实上是凌熙在房里默默地流泪,不想让他知道,才会一直不开门的。
叫不开门,商无极还真的往地上一躺,睡在这间房的门口。
房里的凌熙靠着门滑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埋首于双膝间,她也累极,又哭过,竟然就这样抱着双膝坐在地上靠着门入睡。
商无极在门口睡不着,他都醉睡了大半夜的,精神比凌熙好,就是头痛,是喝醉酒使然。貌似,他好像答应过凌熙,以后少喝酒的。
房里一直没有动静,商无极爬起来,想把门撬开,又担心撬门的举动会让凌熙更生气,他只得重新在门口躺下来。
她总要出门的,他就堵住门口,她要走,必须经他的同意。
躺了一会儿,商无极再次坐起来,轻手轻脚地去了他的书房,很快,他又出来,手里多了一支笔以及一面小镜子。
他也是靠着门而坐,然后对着镜子,往自己的脸上写字,一边脸歪歪扭扭地写着“凌熙”,一边脸歪歪扭扭地写着“对不起”
他觉得在脸上写着道歉词还不够,又在自己的衣服上写,他穿的是白色衣服,笔水是黑色的,在白色衣服上写满了字,那简直就是“触目惊心。”
这样还不够,他又在地上写,反正只要凌熙一出门,就能看到他的道歉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