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榆乡,猎户庄子。
扈霆走下轿子,经人搀扶走过大门,经过两处哨塔般的建筑。
二三十个穿着杂色皮袄的精壮汉子背负猎弓,握着刀叉围了过来。
“七爷,听说咱们交上去的山货都他娘给个狗官抄了?”
为首的络腮胡男子提着一口钢刀,气势汹汹问道。
“只是贴了封条,等我疏通门路就没什么事了,不要大惊小怪。”
前两天在议事大厅,这位扈七爷挨了扈彪一掌,伤势没有痊愈。
宛如雄狮的宽厚方脸上,带着一丝惨白病态。
说话之间,也是有气无力,显得颇为虚弱。
“扈二爷都给抓进县衙牢房,听说还被穿了琵琶骨。
那狗官如此嚣张,欺人太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做了,丢进山里喂豺狼!”
为首的络腮胡男子目露凶光,毫不掩饰道。
“没了扈二爷的药铺,还有七爷您的武馆,咱们辛苦猎来的猛兽、山货怎么卖得出去?这岂不是断了大家的财路!”
扈霆面色一沉,张口呵斥道:
“你喝马尿神志不清了?这种话也能随便乱说?
那是北镇抚司!不是万年县的捕快!
玄武卫三千铁骑就围在外边,今天传出一个字,明天你们的脑袋都要被挂在县衙的旗杆上!
再说了,你们几个服气境界的猎户,能比扈彪还厉害?
那个纪百户一人一刀,便能屠光这庄子,真是不知死活!”
由于扈霆往日的威严积累,使得络腮胡男子即使被当众痛骂,也不敢还嘴。
只是缩了缩脖子,低声道:
“总得想个法子嘛,七爷。
大榆乡几个猎户庄子,山货的生意可不能断了!”
扈霆不耐烦的摆手道:
“你别多管,我自有办法。
扈家倒不了,没有扈彪,还有我扈霆,撑得起这个门户!
之前送过来的那口槐木棺材,你放在哪里了?”
络腮胡男子挠头道:
“停在后院,我都吩咐过了,无人敢去动。”
扈霆嗯了一声,紧了紧身上的裘皮大衣,甩开左右两个搀扶的仆役,独自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