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室友走完。
许京珩的眼神才明晃晃地落在夏知予身上,辨不出什么情绪,以至于夏知予猜不透他到底要留她说些什么。说到底是隔了两年没见,原本再亲近的关系都会变得生疏,更何况,还是他们这样原先就不算太深的交情。
她率先开口:“我室友跟我说了集合时间,真的不是故意迟到的。”
许京珩淡淡地回了一句:“我知道。”
“你知道?”
你知道你还把我叫出来罚站军姿,还把我单独留下来训话。夏知予脑袋里冒出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你是故意罚我站军姿的?”
“嗯。”他竟然没否认,还点了下头。
因为迟到而产生的愧疚顷刻在脑海中烟消云散。
“那我可以去吃饭了吗?”
“不行。跟我去趟超市。”许京珩弯身捡起地上的文件夹,拿在手里,又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巧克力,递给她:“先垫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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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超市出来的时候,许京珩手里拎着一大袋零食,除了零食之外,另一只手还拿着一大罐红糖。两人一前一后去了食堂。
学校食堂共有三楼,一楼就是普通的快餐。二楼三楼档口多,天南地北的美食都能在这儿找到。许京珩问她想吃什么,她看了一眼,找到人数最少的窗口,抬手一指:“吃面。”
许京珩付了钱,拿着两个号码牌,她把零食递给夏知予,让她先去找座儿。
自己则从消毒柜里拿出干净的碗筷勺,旋开红糖盖子,舀了一勺,去冲热水。
所以当他端着两碗拉面找到夏知予的时候,托盘上还多了一碗红糖水。
他把红糖水端出去,推到夏知予面前:“喝了。”
夏知予觉得莫名其妙:“生理期
还没到。”
许京珩一愣:“你室友说而且我算了算,你确实是月初来的。”
她记起有一回补习,恰逢来例假。许京珩收起冰可乐,给她煮了红糖水喝。补习的日子就是月初,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他竟然还记得。
但是,谁没事算女孩子生理期啊!夏知予的脸涨得通红:“有没有一种可能女孩子的生理期是会发生变化的。”
因为高考压力,她的生理期已经从月初逐渐推向月中,最后留在了月末。
他拖着长音‘哦’了一声,手指叩着桌面,没什么规律:“跟你一样是吧?”
“什么叫跟我一样?”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军训服,只以为许京珩是说她两年没见,容貌身形方面发生了些变化。
却不料他开门见山地问:“高考之后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不回消息?”
这话仿佛憋了很久,就等着当面问她。
过去的记忆死灰复燃。夏知予想起表白被拒的那一晚,自己像一朵干竭的银耳,轻轻一碰,就四分五裂地碎在地上。她怕许京珩从此看轻自己、疏远自己,当然也怕自己放不下对他的喜欢,怕自己的喜欢给他带来困扰,总之,听到那句‘不合适’的时候,她如一块块掰折下来的银耳碎,有太多想要逃离的原因。
原以为整个军训过程,她都会沉浸在尴尬的情绪中,没想到就在两人见面的第一天,许京珩就当着她的面把话挑明,敞亮地质问她。
夏知予反倒是松了口气。这意味着,许京珩并没有因为表白的事心生芥蒂,除了不喜欢自己之外,他仍是一如既往地好。
“我回了呀。”她狡辩着:“而且后来你不是毕业了么。我也住校了。学校不让带手机,所以联系才变少的。”
“你说,我要不要相信你的话?”他伸手去拿桌子中间的调味料,找着醋,给夏知予添了一点,端给她:“毕竟你胡编乱造出了名。”
“我哪里胡编乱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