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先帝是她的生身父母,他们这么想也就罢了。
昔年圣懿帝姬还在世,由潘太师教养时,潘太师觉得他是老师,帝姬听他讲的道理规矩,他就该用他的主意管教帝姬的一言一行。
还有她那个乳母呢,自诩帝姬小时候是吃她的奶长大的,帝姬若是出降,来日在公主府里,除公主之外最大的人就是乳母,所以她也有权利对婠婠的大小事情指手画脚。
——可是他们都凭什么?
晏珽宗眸中翻涌着波涛的怒意。
真将婠婠交到他们手里去了,最后谁又能保得了她一生、护得了她一世。
既然没有那个本事保护她,那么他们也不该再有资格管着她的。
在那个他不在她身边的前世里,婠婠被他们嫁去了卡契,现在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哪还来今日的好气色?
他们那时候又为婠婠做了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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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喇子墨国的人透露出有和亲修好之意,的确是我当年的主意。但我并非真的为求和亲娶公主——真正金尊玉贵长大的公主,我已有了,谁还稀罕别的?和喇子墨国人说和亲时,我特意提了一句,必须要他们国君的近亲、诸如叔伯兄弟子侄之类的人物亲自送嫁,以示重视和荣宠……”
所以他所放出来的这个假信号,也只是为了将其木雄恩这个喇子墨国君的亲近宗室骗来魏都而已。
其木雄恩作为国君的亲弟弟,不仅代表了极其重要的权力和地位,更代表了在国家部落发生意外事件、兵变宫变时,他是有资格取代国君成为新君的。
这就是晏珽宗的目的。
挑拨喇子墨国内部内斗,让他们自相残杀衰败,从而无暇顾及同魏室这样的周边王朝爆发骚扰战争。
只要其木雄恩来了,在这待上一段时间,晏珽宗就有本事让远在喇子墨国牙帐的国君相信,自己的亲弟弟被魏帝收买挑拨,有意在归国之后同自己争权夺利。
到那时,好戏才刚刚开始。
婠婠眨了眨眼睛,问他:“可……可是,万一那个国君的弟弟不为所动,偏偏忠君不二,那我们该怎么办?”
晏珽宗眼角泄出一丝狂妄不屑的神色:“他忠不忠、反不反,我不在乎,只要他们那个大汗相信他不忠,那便足以。婠婠,你也是皇帝养大的女儿,你还不知道这世上的君主帝王有多么多疑、多么喜欢猜忌么?只要他们的大汗乱了,那就够了。”
这话说完后,婠婠许久没吭声,他低头看她,却见婠婠正定定地盯着他望。
“你也是君王,那你呢,麟舟?你说得这般信誓旦旦,有朝一日,你会不会也猜忌了我?”
因为有孕而日益饱满丰盈的胸脯微微起伏,她适才哭得伤心,胸前的衣襟都有些乱了,衣领也正松松垮垮地歪斜到一边,露出一点深深的沟壑来,溢出一片秾艳雪魄。
晏珽宗将她缓缓推倒在那铺陈了墨色熊皮的美人榻上。
“我是皇帝?”
“我不就是你养的、为你效力的鹰犬?”
“哪有鹰犬敢反咬主人的。”
身下是墨色的深黑熊皮,更衬得她肌肤美如凝脂白玉,极细腻光滑,几乎散发着诱人垂涎的莹润光泽,身子白到要发光。
她的身子微微陷在深厚的熊皮里,像是猎人打猎时一块捕获的献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