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推开汉王府的正门,从正门处一步步的走入了汉王府中。
眼前景象并非如料想一般,荒陌纵横,杂草丛生。
只有许多从石板缝中顽强的爬出来苔藓在这个冬天为这片衰败保留着最后一份执着。依旧生机勃勃,绿意盎然。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从数。
少年走在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庭院内,看着一重一重的帘幕,百感交集。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大抵上就是如此了吧!
少年跨入汉王府的一刹那,正在府邸内某处庭院中疯狂划拉着扫帚的小男孩,生无可恋的眼晴中突然爆发出了一阵精光,连忙将手中的扫帚往旁边一扔往府门跑去。
离他不远处的一个运转道法,牵引着水流冲刷着窗户的小女孩也将手中抹布一扔,往府门跑去。
而在他们的四周无数正在修缮房屋,打扫庭院的机关甲正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走进汉王府的少年从随身携带的芥子物中取出一块黄布包裹着物件,一层一层的揭开黄布,露出其中一块保存的十分完好的牌位。
少年将牌位端在手上,微微一笑,“只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挡百万师。老头,你年轻时如此热血激昂的故事都要我从别人的口中才能得知,你这父亲当得不称职啊!”
“虽然你这父亲当得不称职,可是你有一个好儿子啊!骄傲不骄傲,从渭城,到河套平原,再到芒山,最后到这洛阳城,三千里云和月,我都走下来了,带着你的期许,带着大黑他们一同走下来了。走到了你希望我走到的地方。拿到了你要想想拿到的东西。”
少年走着走着眼眶就红了。
少年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了。
少年的身后跟着一个小男孩还有一个小女孩。
小男孩突然感觉衣服穿得有些紧了。
小女孩眼晴里也充满了泪水。
少年的声音絮絮叨叨的响在庭院里,响在走廊中。
少年端着手中的灵位,一步一步的走过汉王府的每一寸土地。
“父亲,如今我也是汉王了,你曾经被封禁的家我拿回来了,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父亲,这次终于没有人再拦着你不让你回家了,我们回家了。”
……
“以后我还会带着大黑他们继续走下去的。能走多远是多远,能走多快是多快。你就不要再挂念我了。”
“如果真的有来生,我还愿做你的儿子!如果没有来生,这辈子我也知足了。”
……
这一天,冬落喝酒了。
这一天,冬落在端着陈霸先的灵位走遍汉王府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土地之后,将每一滴眼泪都流进酒里,就着回忆一杯一杯,酩酊大醉。
这一次,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大醉。
醉后的冬落抱着陈霸先的灵位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睡着的他笑容满面,无惧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