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落愣了一下,然后温和的笑了笑,“唐仙子,好久不见!”
来人正是缥缈仙宗圣女唐苏,其实也没有好久不见,今早才见过。只是冬落的一句客套话而已!可没想到唐苏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没错,是有好久没见了。”
撑得实在有些走不动道的某个小书童吊在某人的手臂上,充当起了一个小挂件,小声逼逼,“你们不是今早才见过吗?也没有好久吧!”
唐苏自觉屏蔽了某个小书童的碎碎念,朝着冬落说道:“赫公子很喜欢听雨?”
冬落:“……”
莫名其妙,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我很喜欢听雨的?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冬落摇了摇头,很实诚的说道:“我不喜欢下雨天。”
他确实不大喜欢下雨天,以往在渭城的时候,一到下雨天,一间酒馆就会冷清很多,倒不是他不喜欢冷清,只是这样赚得钱就少了。
这个习惯他到现在还没改过来。
唐苏愣了一下,“那你与这杭城天生八字不合啊!”
杭城的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高兴的时候是狂风暴雨,不高兴的时候是和风细雨。这么说来,好像自己与杭城确实有些八字不合啊!
冬落忍不住问道:“冒昧的问一下唐仙子是算命的吗?”
本来冬落只是想随口问一下,没想到唐苏毫不犹豫的承认了,“对啊对啊!你怎么知道我是算命的。老实说,你是不是跟踪调查过我?”
冬落:“???”
我能说我只是随口胡诌了一下吗?还有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吗?我是吃饱了撑的,才会跟踪调查你。
冬落连忙带着自己的挂件后撤一步,试图与某个有被害妄想症的少女撇清关系,“那个唐仙子,我家小书童吃得有些多了,我这还要带着她去散散步消消食呢!就不打扰唐仙子了。”
挂件小书童一脸幽怨的看着某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就我一个人吃得有些多吗?就我一个人要散步消食吗?这锅,我不背。
唐苏见冬落要走,连忙快步跟上,义正言辞的说道:“正好,本小姐刚才吃得也有点多,就勉为其难跟你们一起散个步消消食吧!”
冬落:“……”
你要是实在是太勉强的话,其实也不用太过为难的,杭城啥都不多,就巷子多,随便找一条都可以让你找不到出路,其实没有必要跟着我。
这些话他也就只是在心中想想,唐苏是缥缈仙宗年青一代的领军人物,这里又是吴家主城,自己还想在这大捞一笔呢!要是在缥缈仙宗的地盘上,你还敢靠我那么近试试,分分钟让你缥缈仙宗破财。
唐苏虽然是一个算命的,可他实在没有算到某个无良绑架犯内心邪恶的想法,仍自顾自的在一边逼逼叨逼逼叨,全然不顾身旁眉头越皱越紧的两人。
“赫诗仙,你那听雨写得很好哎!一腔旅恨,四方漂流,万种离愁全都在里面了,啧啧啧,枉我之前还以为你很喜欢听雨,没想到你压根就不喜欢下雨天,我就说嘛!噼噼啪啪的有啥好听的。”
“小仁啊!你们这种负笈游学书生,是不是就跟书上写得那样,晚上经常遇到什么狐精鬼魅啊!”
……
“老赫啊!我觉得你很强,打架更是凶得不要不要的,有没有兴趣跟我打一架啊!我也不要你让太多,就稍微让我那么一点而已!”
挂件小书童很不屑的看了唐苏一眼,脸上写满了找虐的神情。
冬落更是一个头比两个头大,他现在好想把唐苏换成金不换,捏着他的脖子叫她闭嘴,不闭嘴就拧断。
冬落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直接了当的说道:“唐苏,你要是再叨叨过不停,信不信我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别跟我套近乎,我们……不熟。”
冬落死死的盯着唐苏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不得不说,唐苏的眼睛很漂亮,里面干干净净的没有半点杂念,一眼就能看得到底,像是清澈的水,又像是林间的鹿,是春风十里的杨州岸,又是勃然的生机和温柔的阳光。
唐苏也不甘示弱的回瞪着冬落,“我想给你算个命!只要你让我算一次命,我就不在你面前叨叨叨的了。”
冬落:“……”
你还真是算命的啊!
冬落不知道,缥缈仙宗有一策道法《缥缈录》,最为神秘,对修行所需的条件也极为严苛,从开宗到现在,千年时光,达到要求的人不超过一手之数,而唐苏就是那一手之数其中之一。
缥缈录上通天地,下连九幽,中可断人命数。
其间所载算命之法与佛道两家的算命之法又有极大的出入,佛道两家的算命之法殊途同归,都是通过拨动一条条因果线,像捋线头一样,寻因问果。
可缥缈录上的算命之法不问因果,亦不问缘由,只需看一眼,隐隐约约间,前尘往事,好似都有了一个答案一般,都会在施法人眼中一一浮现。正因为有这神技的存在,唐苏多次趋利避害,在宗门没有派护道者跟随的情况下,依旧活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