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变化十分细微,但是有心人注意观察,都能察觉到。
这两个人白天晚上,人前做事仍然秉承着公事公办的态度,说话做事都十分干脆利落,然而就是那么一点头一对视的瞬间,心照不宣地相视而笑,就仿佛有无形的电波在两人之间传递,即使什么话都没说,什么多余的事都没有做,却已经仿若时间倒转,逝去的春日重临世间。
而在更多人们无法见到的角落里,有无数个亲密的吻在他们之间交换,借着夜色,宣泄多年未见的离愁别绪,以及压抑着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情话。
春风一夜之间就攀上了陆衍安和唐澜的眼角眉梢。
亲眼见证着这一切变化的第三小队几个成员都忍不住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瘦猴一脸严肃:“老大这是怎么了,瞅着一天比一天春风得意,昨天我路过他身边,我还没来得及和他打招呼,他竟然先冲我笑。”
“和澜姐和好了,老大可不是得意了。”吴雄一脸揶揄地坏笑。
“俗话说,水滴石穿,老大这也算苦尽甘来。”
“老大这追妻路,不容易哦。”
……
搜救队上层的变化影响不到幸存者们的生活,幸存者在第二天早上就和唐澜他们的大部队分开了。
而在幸存者们这里,一个消息自他们被一部分异能者护送着回转的第二天起,就飞快传开了。
“听说了吗?这次搜救队一个异能者,还是很有排面儿的异能者,是那谁谁的大学同学,他们几个月前还一起读书呢!”
“我也听说了,听说地位高的很,就是管事的人。”
“那怎么没见人来问一下老同学啊,一起读书的同学,总有几分面子情吧。”
“那人家是谁啊?人家可是搜救队的大人物,那可是异能者,能喷火能射水的,身上的事没有一百件也有一千件,护卫整个大部队去基地,哪哪儿不是事儿啊,哪有这个闲工夫过来叙旧。你以为是你张三呐,没本事,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等着人喂养,跟头猪似的。”
“嘿,瞧你这话说的……”
总之,回去的路上,幸存者里都传开了,搜救队里有一个高层,和他们其中几个s市救出来的年轻人,是几个月前还一起读书的老同学,关系熟着呢。
知道了具体那几个人是谁,很多幸存者都有意无意地捧着他们,想打个好交道,到时候进了基地能好过些。
负责接应他们的搜救队的管事人员自然把基地里的分工情况和他们说的清清楚楚,可是人呐,在没亲眼见到真相以前,总是更愿意相信自己想象的所谓事实。
任管事人员把基地里说得再好,在弃城了过惯了朝不保夕的苦日子,这些幸存者觉得基地能给他们提供一个安全的地方就已经很满足了,更多的却是想都不敢想,下意识觉得基地不可能对他们这么好。
一想到那是一个还有着几百万幸存人口的大基地,这些人就已经想象到自己未来进了基地里艰难挣扎着挣饭吃的日子了,所以一个个都想方设法地想和基地里有权势的人打好点关系。
他们未必是抱着恶意,只是被环境吓怕了,下意识地先抱着最差的预期,试图自保。
一时间,那几名据说是唐澜同学的人在幸存者中间过得也是春风得意,人前人后都有人哥啊姐啊地叫着,受够了吹捧和恭敬,竟然比那些真正来自基地的异能者们还更受敬仰些。
唐澜他们送走了那一批幸存者就马不停蹄地走上了去下一个城市的路,对这一批幸存者中间发生的事竟一无所知。
搜救队的任务总共持续了一周,来回的时间,加上搜救幸存人员的耗费,唐澜再次远远看到基地的轮廓已经是六天后了。
他们这次回来也是带着大批幸存者回来的,之前已经被救回基地的很多幸存者知道今天就是大部队全员回基地的日子,都到基地入口的附近迎接他们。
唐澜懒得应付这些,远远吊在大部队最后,准备等那些一窝蜂冲上来迎接的人都走了,再走小路进基地。
这种时候陆衍安作为这次行动的发起人,总负责人是不能缺席的,唐澜就找了棵树,站在上面远远地遥望陆衍安受到人群迎接欢呼的景象。
为了迎接他来,一些朴素的百姓甚至特地排练了歌舞,那画面有些美,让人不忍直视,但是唐澜也看得出来,那些被救的普通人,是真的感激他。
而在人群中,有两个人在看到陆衍安的脸之后,脸色忽然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