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鸣之已经从沙丘中挣扎着爬了出来。
“怎么……会……”盈水也看清了孟鸣之裸露在外的手臂——那上面不知何时生出了星星点点的蛇鳞,仿佛一块又一块烫伤的伤疤,散乱地排列在肌肤上。
盈水握剑的手一颤,染血的佩剑掉落在地上。
他却再也没有将其拾起来。
而孟鸣之此刻完全没有心情管师弟的心思。
他吐出一口混着血的沙子,看着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的梵楼,崩溃地大喊:“我不知道!”
“……沈……沈姑娘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
梵楼发直的眼神在听到“沈姑娘”三个字的时候,终是有了些微的晃动。
“不……知道?”梵楼勾起唇角,没有握着剑的那只手,微微一动,孟鸣之身上的蛇鳞就开始疯狂地生长。
那些蛇鳞果然会吞噬孟鸣之身体里的灵力。
“啊!”孟鸣之的脖子忽而传来一阵麻痒。
他不得不捂着脖颈,抵抗那阵痒意,君子剑脱手而出。
可孟鸣之不甘心就这么输给梵楼——那就是只听沈玉霏话的狗,他……他怎么能输呢?!
孟鸣之不甘心之下,狠狠地将剑拾起,用力插在地上,怒吼:“玉清……玉清们弟子……何在?!”
不远处的玉清门弟子面面相觑。
“给我杀了他!”孟鸣之吼完,取出了象征着身份的弟子腰牌,对着远处的师弟与师妹们丢去。
“快啊!我以……我以玉清门大师兄的身份命令你们,给我杀了他!”
玉清门的弟子却没有立刻行动。
“师兄……”
“师兄,我们……”
正因看着纠结的师弟与师妹,握剑的手松松紧紧,最后咬牙点头:“他现在还是玉清门的弟子。”
玉清门的弟子,可以死,但是不能辱没宗门。
不过正因握住剑的时候,眼里弥漫起滔天的恨意。
孟鸣之……
已经是玉清门的污点了。
同一时间,沈玉霏手中的灵力也凝成了
长鞭。
“沈姑娘?”小月似有所觉(),我≈hellip;≈hellip;我把阵法收回来?
他摇头:不必∷[((),你自己躲好。”
说话间,玉清门弟子手中的剑已经化为了无数剑影,铺天盖地地向梵楼袭去。
梵楼身上染血的黑袍被剑气逼得紧贴在了皮肉上,手中残剑红光猛地黯淡一瞬,又再次散发出浓郁的红光来。
“桀桀……你该死……”
孟鸣之夜看见了那些直奔梵楼而去的熟悉剑芒,就仿佛已经看到了梵楼身首异处的模样,面上大喜,手中一抖,君子剑也向梵楼袭去。
两相夹击,梵楼面具后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现如今是人修,即便拼尽一身修为,也挡不住玉清门弟子的攻击,可若是化为妖修……
不行。
若妖修的身份暴露,会连累宗主。
梵楼在电光火石间做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