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差钱,你想日日喝都行!”高景急忙道。
容华忍不住笑弯了眼,真是天家出生不知民生疾苦,他不知道有的人家一两金可当其一年的开销花用;他不知道有的人家穷尽一生也赚不到一百金,他却为了一个花匠轻轻松松扔下一百金……
这也是他对她的一片心意……
“这粗茶我喝惯了,喝着顺口。”容华笑着说道,抬手抚了抚高景黑亮的长发。
高景缩在容华怀里,眼眶还带着红,眼睛湿润润的,温顺的靠在她胸前露出一截雪白脖颈,像只娇怜贵族猫一般。
容华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粗粝的茶水滑过嗓子,浓烈的苦涩味冲击味蕾,头脑愈加清明起来……
高景抬起头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几次想说又咽下,撇过头看见一旁小几上的绯红信笺,信笺装点雅致,两朵压平的梅花贴在下角。
高景心中又酸又涩,这讨人厌的茶侍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往他府内送东西,还送给他的心上人!
容华恍然大悟,原来折腾这么大一出竟是为了这一张花笺。
“想看?”容华问道。
高景酸涩点点头。
容华坐起身子伸长胳膊拿到花笺,转手递给高景。
高景接下花笺,再三确认容华神色,见她没有迟疑之意,轻轻打开花笺。
花笺内里用小楷写着邀约,约容华后日傍晚去陵迦河畔垂柳处会面。
书法卓然,笔墨用心,打开花笺隐隐能闻见腊梅香。
高景越看越气,撕烂花笺扔到地上,气愤道:“不许去!”
容华抚着高景柔顺的长发,笑着说道:“我又没说要去。”
“你不去?”高景乐开了花,笑着问道。
世间人皆重雅致,文人墨客多喜和倌馆、茶楼的书香男子相会,若是不赴佳人邀约还会被嘲不解风雅。
邀约的人多,又不能拒绝,是以后院男人八卦圈里经常有哪家家主、小姐又被谁谁勾了魂的段子。
高景年少时就是被后院男人提及最多的例子。
他的妻主舒林年少成名,才华、家世、人品、相貌样样俱全,偏偏他是个没用的,把不住妻主的心,让个茶馆茶侍勾了妻主走上邪路……
高景虽然性格坚韧,出生皇家,可到底也是个男人,日日被人这样议论,心中也是难受……
明明他已经卖力讨好为什么妻主还是不肯回心转意,是不是要像那茶侍一般以色侍人事事听从才能唤回妻主的心……
不堪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海,高景双手抱膝,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不停喃喃道:“走开,都走开,我不要,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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