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弈抱着她,一个劲儿给她顺气:“别哭别哭。没事的没事的。”
青松给她买了块毛巾,打井水沾湿,递给顾弈:“帮她擦擦。”
青豆哭坐在花圃边,打开顾弈的手:“我不要。”
她完了。
六子哥拿出相机,对准青豆:“来来,哭鼻子的新娘子,来拍照片。”六子太高兴了,一点也没觉得豆子这是痛不欲生,还当喜极而泣,想拍照留念呢。
青豆这边刚缓过气,听见新娘子三个字,豆大的泪珠子又开始滚。
她完了。
顾弈隔开半米距离,伸手小心翼翼给她掖泪,“豆儿,别哭了。”
“我就哭。”青豆苦脸,脸胡乱揩过裙子,迷茫地看向顾弈,“除非你跟我说刚刚那个不是领证。”
青松和顾弈对视一眼,束手无策地回避掉视线。
青豆一抽一噎。没听到他们说话,心中那道绝望叫得越发大声。
她完了。
顾弈从六子手里拿过海鸥,递到她手边,开玩笑地哄她:“豆儿,三大件还没准备,等我上班了,挣的都给你。这个,先当定金?”
谁要你的三大件了!青豆手一扬,挥掉了海鸥。
顾弈松手是以为她想接,青豆抬手是想抽他。结果两个动作隔空一撞,伤及了无辜的海鸥。
沉重的金属相机砰的落地,终于吓到了青松和六子。
青豆脾气太好了,刚刚她急疯了的样子看起来也只是普通生气。她无法表达她的愤怒和着急,一路被操控,终于,随相机落地,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想结婚。
顾弈更了解青豆。他在进登记大厅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所以相机落地,他没有意外。
无辜的海鸥躺在地上,镜头机身擦花,两角不知名零件险险地滚到地缝边缘。
远处传来男女的尖叫,他们幸福的欢呼声丝毫没有鼓动到在场的四人,反让他们更为尴尬。
半晌,顾弈牵起唇角,用力攥住青豆的手:“当真了?”
青豆绝望地偏过头,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
“现在跟我去拍照。”
“……”
“不拍拉倒,谁稀罕你。”
“……”
“哭哭哭,搞得跟我强抢民女似的。”他不悦地眯起眼睛。
青豆怒极,挺直身板,燃起跟他干架的战斗力:“不是吗!”
“行行行,不结不结。”顾弈拽起她,“走。”
青豆警惕地回头,看看海鸥,又看看六子青松:“什么意思?”
顾弈:“不结了,回去。”
青豆:“不结那刚刚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