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青豆打掉他的手,“我不要你欠我。”
他哄她道:“那就不欠。”
青豆听出他在应付,对着他拳打脚踢:“你怎么这么欠啊!”
“我不就欠吗?我要是不欠,我能贴着你?”他都觉得自己“欠”。
“顾弈!”青豆她想什么顾弈都知道,他现在明摆着装聋作哑。
“好了,我知道。”他站到她身后,双手捧起她的脑袋,迫她仰头,“看烟火吧,难得年三十。”
眼泪顺着眼角流下,青豆委屈巴巴:“早上没哭,现在哭了。烦死了。”
“也好,眼泪流在最后一天。明天是新的一年新的一天。”顾弈说起吉祥话。
“不会的,你这样气我,我明年也会一直哭。”
青豆这一刻感觉到,她说什么都没用了。顾弈死心了。
这半年里她没完全放下的事儿,他先她一步放下了。他放下的时候,顺便还自说自话,认定自己欠她,要用找工作来补偿。这是在清算。
青豆内心绝望。她摸不到方向,只知道自己被抛下了。
她望着拉胯的烟火,哭得越发厉害。要是能有漫天烟花,好看点就算了。今年除夕的烟火和她的感情一样没劲。好像就是为了迎接团聚勉强放出了两团火星子意思意思。四下的天空,依然乌漆嘛黑。
她说:“真难看。”
顾弈语带惋惜:“嗯,今年没人出来放。”本来有他们一份的,也许会热闹,但……他又往巷子里望了一眼,“没事,大家开心就好。”
和朋友放烟火比起来,虎子肯定更愿意和素素单独一块。这种快乐,男人都懂。
开心?谁开心了?青豆一点也不开心。
怎么有脸说大家开心?她眼泪都没干呢!
青豆扑簌抖落咸珠子,脑袋一拧,挣开耳侧的温掌,反身箍上顾弈脖颈,探舌w入。
一瞬间,口腔内涌满咸咸的海水,浪卷浪,锚钩锚,重吸轻吮的发泄下,渐渐稀释,化成可口的淡水。开始时,她带着恼恨,尤其他冷眼看她主动却丝毫不给回应,让她生出想弄痛他的欲望。舌头越发蛮横。随重力作用,青豆越来越低,脖颈越来越吃力,眼见身体即将脱落,腰际被顾弈一托,青豆的目光再次与之平行。
青豆咽了小口唾沫,微抿湿漉漉的嘴唇:“顾弈,我们和好吧。”
“你觉得我们是为什么不好的?”欲望在控制的呼吸中褪去。顾弈眼里荡漾起笑意。
青豆睫毛湿的打结,像结了霜,一煽一煽特好看。顾弈看得喉结痒,偏头重重清嗓,试图分散注意力。
“我没有不喜欢你。”
顾弈故作不解:“那你?”
“当然喜欢你啊!”
顾弈轻嗤:“切。”
“你这么大个个儿,怎么还自卑呢!”青豆粗鲁拽开他紧束的衣服下摆,半温不凉的手慌不择路,径直钻进衣内,捂上左心口,用指尖刨:“我要把你的狼心狗肺掏出来看看,怎么能说不理人就不理人呢?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时候但凡有个外人,听到以上对话都要恶心吐了。但黑暗墙角里,他们浸在黏糊劲儿里,拉扯得不亦乐乎。
顾弈被她的凉手摸了个激灵,不由缩肩:“我哪有?”
“你这学期都没有理我。”青豆气,“你又这样!”
“我走的时候不是说了吗!我们算了。”
“算了算了?你想过我吗?我我以后怎么处对象啊!”青豆并没有想过这事,现在的话全是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