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肃睿:“……”
他刚刚想干什么来着?
“沈、沈三废!”
沈时晴这时已经垂下眼睛将敲碎的碎石放进研钵,开始研磨起来,只是口中应他:
“陛下唤我何事?”
赵肃睿想问这沈三废为什么平白无故又夸赞他的外貌。
可这样的话一出口他岂不是示弱?一句夸奖而已,谁稀罕呀!
哼!
黄色的石头渐渐成了粉末。
沈时晴一翻手,手中又出现了一碗清水似的东西,她缓缓将它倒入研钵,倒一点,就研磨记下。
赵肃睿被她手上的动作吸引,忍不住探头去看:
“沈三废,你怎么还做起了这色料?”
“手痒,既然是在梦里可诸事顺意,自然要做些想做的事,陛下你就没有想做的,或者想要的?”
赵肃睿看着黄色的粉末渐渐成了黄色的泥,有些好奇:
“这是什么?”
“雌黄,据说五代时候在敦煌的壁画颜色甚是明丽,其中就有雌黄为色,我一直就想自己做做试试,只是一直弄不到。”
看着研钵里的糊变得足够细腻,沈时晴又弄出了一碗清水倒进研钵。
“雌黄?此物名贵?”
少年模样的赵肃睿将手背在身后看着研钵,神色专注。
沈时晴略略抬眸看了看他,又重新看向研钵。
“也确实名贵,不过从前不许我做,是因为这雌黄加热之后会生毒气,要是将毒气凝出,就是砒霜了。”
赵肃睿:“……”
他忍不住抬头打量面前的女孩儿:
“沈三废,弄火药,弄砒霜,还弄那些密文,你会干的事儿还挺多。”
“长日无聊,总得给自己找些消遣。”沈时晴随口应答,语气温和,不像是在搞什么能炼出砒霜的东西,更像是在床边绣花,树下乘凉。
赵肃睿几乎要生出错觉,砒霜本不是什么有害之物,是他大惊小怪了。
啊呸!
学着沈三废的样子也凭空坐下,他翘着腿看着那个一圈又一圈研磨颜料的女子:
“沈三废,你倒是真没个闲下来的时候。”
“陛下,在这等能让人随心所欲的梦境里要是都找不到可做之事,这人之一生也只能说是无聊了。”
“又骂我是吧?”赵肃睿冷笑了一声。
“沈三废,朕今日要做的事就是骂你!”
女子拿着陶杵的手停了下,她抬起头,看向有着十五岁外表的赵肃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