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虽然之前口口声声说要帮你们。但是这该死的系统突然在这个时候给我派任务来,不做还不行,会影响到后续任务链,实在是抱歉,但我估计得先走了。在这过程中,还希望你们好好保重,如果有事情需要用到城外的车,那不用顾忌我,就算直接回去了,我之后也有打算要进入城区,那么就到时候再见吧。”
许余熙一边无奈的说着,一边就动起了身,钻到了一边的巷子之中,几下就不见了身影。
而面对许余熙终于消失的现状,陈冉刘余两人反而是放松了下来。
“这家伙疑点还是太多,而且说的很多东西都无法在典籍里得到验证,真是苦恼啊!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种事情告诉科学院,让更专业的人士过来处理穿越者的问题?”
在这之前,一直静静的走在后面,思考着的刘余隔着兜帽抓着脑袋,声音里透露出了些许歇斯底里。
“没搞清楚他的来历之前还是不要干那种会把水搅浑的事情。而且别忘了,我们现在也是在非法调查。”
陈冉摇了摇头,说了几个理由否决了刘余的提议。但是影响他判断的最关键一点陈冉却没有说出来——自从经历了三年前归来后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无人理会的那次事件,陈冉本身就对上层有了抹不去的怀疑。倘若刘宇所说的伟者真的存在,谁又能保证这群超生物不会因为某种无法理解的恶趣味而刻意的影响那些上层不让人们接触到真相?
没有任何理论支撑只是单凭着那么一点直觉的单纯猜想,但就是让陈冉在找到确凿的证据之前,却怎么都没办法去选择依赖上层——无论是终末之门的事,还是穿越者的事。
“这件事情先按下不说。那家伙走了,我们更好办事,先把黎姿老家那边搜索过一遍,完成我们这次的目标。至于许余熙话里的那些细节,我倒是有个法子只带着回城去验证。走吧,我们可只有十天的时间。”
不过话里虽说着走,但经过一天又是在隧道中穿行,又是躲避追杀的奔波,两人无论是在精神上还是上都可以说是疲惫不堪,刘余也不是第一次嚷嚷着肚子饿了。
正巧的时间已晚,于是两人稍作商议,便准备先找一处住所休息个几个小时,之后再去找当地的老大花费点代价找人问路。
在这乱巷之中,又是转悠了一会儿,期间几次遇到了骨瘦如柴的饥民无奈的躺在巷子里虎视耽耽的看着两人,但却终究因为两人的全副武装而没敢做出什么动作。
陈冉见到了如此情形,心中自然也是有些触动,心中想着拿出点什么来接济一下,但终究是给理智压抑了下来。
夜区之内不可盲目露财,在此时太过慷慨只会给接下去的行动徒增麻烦。更何况这下城区的饥民万千,倘若见一次,便要救一次,又怎么救的过来?
只是……
陈冉思绪在脑中一转,却是走到了一个枯坐在墙边骨瘦如柴的饥民面前,居高临下地冷声说道:
“起来,我们要找这附近的老大住店,给我们引路,找到了自有奖赏。”
只见那先前还对陈冉,的靠近,没有一丝反应似乎快死了一样的饥民,一听到赏赐二字顿时便活跃了起来,挣扎着爬起身,一对凸出来的眼睛咕噜的转了两下,似乎已经在盘算着这奖赏应该如何使用。
“这位爷,拧……拧找俺就对咧,梅老大,俺,知道哈在哪里咧。跟俺来。”
这骨瘦如柴的流民一开口便是浓重几乎听不清的口音,但幸好在他手舞足蹈的动作配合之下,陈冉,还是多少能明白这家伙的意思,便向后对着刘余招呼了一下,便准备跟着这个流民往前走着。
眼见着一边走着,这口齿不清的流民还一边弯下着腰鬼鬼祟祟的样子,陈冉最开始还以为这是饿久了导致的身体上的问题,但仔细一看,那咕噜乱转的眼睛和慌慌张张将两人挡在靠外一侧的姿势,陈冉这才明白了这人是怕有流民跟他抢生意呢。
心中又是滑稽又是悲凉,最终也只是打定主意,在给予奖赏之时大方一些,便不忍去看这流民的所作所为,只是沉默的跟在身后。
又是拐进了一个巷子,这巷子一看就不如之前所见的那般。既没有依靠在墙边虚弱的流民,地上也显然要干净几分。
迎着面正是一个光头的青年走了出来。虽说不上壮实,但是比起那些巷子之外的饥民那显然是要营养均衡了许多。
那光头青年先是看到了走在前面领路的结巴,脸上露出一股怒气,抄着拳头,似乎就要朝着那人的脸上招呼,兀然转过头去这才瞧见了跟在身后的陈冉二人,脸上先是闪过了一丝疑惑,待到看清了二人的专业扮相便紧接着是一阵谄媚。
陈冉无意与这种小厮过多纠缠,冷着面将自己的诉求与那小厮说了一番,见着那光头青年连连点头敞开手把自己迎进屋去,也就算是完成了交流。
在腰包里掏了两下摸出几张银券和几个硬币交到了那引路的结巴手里,那结巴眼里立马放射出了光彩。
而这边,两人刚被那小厮迎进屋去,陈冉转过头回看一眼,就看到那光头青年将结巴踹倒在地,将那手中好不容易到手的银券抢了过来,只留下几个铜板,有从一边的屋里拿了碗馊糊糊往地上一搁便算是这趟引路的回报。
看着那趴在地上狼吞虎咽着馊糊糊的结巴,陈冉忍不住感到了些许酸楚。
偶发的善心终究便宜了作威作福者,但无论如何抱怨,这样的结果已然注定,却万万不是他一个人改变的了的。
陈冉回过头去,不忍再往后看。
交付了定金,拒绝了店家提供的饮食,两个大男人走进了装饰简陋的旅店之中。
放下行李,憨憨的刘余坐在角落里,脱下一直戴在脸上的面罩,从背包里掏出了压缩食品吭呲吭呲的啃着。而陈冉则倚靠在窗边,眼睛最终还是忍不住的向着窗外张望,心中总是忍不住的想着那只有一面之缘的可怜结巴,直到肚子也咕咕的响了起来……
手表上的轮盘转动,此处无黑暗的夜便如此这般终究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