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对此事本就不报什么希望,听到掌柜这般说,倒也没多大反应,只是照例询问水云楼的跑堂杂役和乐妓们,得到的答案与酒楼掌柜所说一致。
时隔太久,毫无印象。
临下楼梯之际,顾九落在沈时砚和楚安两人身后,她正在心里念着案情,忽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小郎君。”
顾九自是没有停步,直待走到一楼时,眼角余光内,瞥见有一抹粉嫩的颜色飘然从高空落下,她不由地驻足,那方丝帕恰好落在自己肩膀上。
顾九抬眼,对上一双笑意吟吟的眼睛。
正是适才他们问话的乐妓之一。
“小郎君,叫你呢,”那乐妓嗔怪地瞪她一眼,“也不理奴。”
顾九有些尴尬,她张了张嘴,正要解释,旁边的楚安先她一步开了口,笑道:“娘子,你这眼神儿可不太好,我们这位是个身着男装的女娇娥。”
那乐妓一张小脸立马羞得通红,她一跺脚,噔噔地下了楼梯,跑到顾九面前,扭捏道:“既是误会,那便请贵人归还奴的帕子吧,奴还要去后院练曲儿呢。”
顾九连忙把东西归还物主。
待出了水云楼,楚安捧腹大笑,扶着沈时砚的肩膀,直不起身来。
顾九懒懒地斜他一眼,调转脚步往水云楼旁侧的巷子走去。
楚安忙道:“欸欸,你去哪儿,马车在这边呢。”
顾九没理他。
楚安心里咯噔一下,看向沈时砚,紧张地问道:“顾娘子不会生气了吧?”
沈时砚嘴角微微弯起:“没有。”
楚安着急道:“你少蒙我了,若是没生气,她往那里去做什么!”
说罢,便要追上去道歉。
沈时砚却伸手拦住楚安,轻笑解释:“她去水云楼后院了。”
楚安怔愣片刻,没反应过来。
沈时砚收回手,慢声道:“适才那乐妓不是已经说了吗?”
奴还要去后院练曲儿呢。
“顾娘子虽是衣着男装,但并未刻意粉饰容貌,旁人打眼一瞧,便知男女,”沈时砚偏头看向酒楼,“而一个长期身处风尘中的女子,又岂会看走了眼?”
楚安错愕一瞬:“莫非刚才那小娘子是故意的?”
沈时砚颔首。
楚安一头雾水:“为何?”
沈时砚道:“自是为了避开众人,想单独与顾娘子讲些事情。”
楚安顿时恍然,压低声音道:“关于周志恒?”
沈时砚若有所思道:“这就要等到她出来之后,方可清楚。”
小巷里空无一人,顾九往里走,很快便停步于一扇虚掩的木门前。
而与此同时,一抹倩影从里面走出,看到顾九后,重重松了一口气。
乐妓欠身行礼,紧张道:“适才之事,若有冒犯,还请贵人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