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和我扯上关系了。
就当我不存在吧。
我是个罪人啊。
怎么会是罪人呢?群英大会以她为代表的一众杰出弟子出生入死的身影仍历历在目,她又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不因自己的境遇而有半分的怨怼,也从没刁难过谁,几乎被指着鼻子骂也不生气。
怎么就会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呢?
柳絮与江祝的接触很晚,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也插不上话。看着江祝日益沉默,他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能让江祝开心起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所幸来了救兵。
柳絮说易明清要带着易明月来时,江祝迟疑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就算看在易明月的面子上,也是要见的。
见面时江祝正在缝鞋子,听到轮椅声才收了针线。
易明清挑眉,“可以啊,我还以为你在这鬼地方参禅了呢,谁也不见,清心寡欲,挺好。那是给我做的?”
“扯你的犊子,没你份儿。”江祝做出拿针戳易明清的样子,转瞬又换了笑脸,“明月,最近怎么样?看你脸色很好啊。”
易明月坐在轮椅上作揖,“祝姐,我很好。”
江祝从手边拿起一条围巾,“铁马冰河那地方冷,我给你做了条围巾,可惜苍蓝的缎子不够了,我让柳絮去寻,等寻来了我把剩下的补齐,给你送过去。”
“谢谢祝姐。”
“狗东西你这心眼儿偏得没边儿了!”
“你和你弟弟争宠?!唐宋元你越活越过去了吧!”
易明月看两人如常吵架互怼,难得地笑了一下。
易明清与江祝争得脸红脖子粗,不知道的以为她俩有什么深仇大恨。然吵了几句后,易明清突然笑了。
“看你有点活人气儿了,挺不容易。”
江祝一愣,讪笑道:“是柳絮和你们说什么了吧?我挺好的,那孩子就是想太多了。”
易明月摇头,“柳絮说得不错。”
易明清乐了,“看吧,明月都这么说,他可不扯谎的。你知道我刚看见你你是什么样的吗?坐在那儿,跟个老太太做针线活似的,没得和七老八十一样,一股陈朽气。这才多久,你怎么就颓成这德性了?”
江祝没好气道:“我还不能有个烦心事了?柳絮不是都说我不舒服吗?”
易明清摆手,“你可拉倒吧,这话骗骗外人还信,别和我装了。这两个月你知道外面成什么样子了吗,你家那傻小子快把我门槛踩烂了,你倒好,一次都不见。要不是这次明月来,我看你连我也不见吧?”
“到底出什么事了?”
江祝垂眸笑道:“哪儿有什么事。”
易家姐弟对视,心中叹气。江祝不再允人探视是在叶淮来过之后,想也知道多半是这俩人起了争执才搞得江祝不见人。
易明月甚少有什么事说不出口,一般有话当面就问了,板着一张脸,也不管对方尴不尴尬,今日却吞吞吐吐,好容易张了嘴,被易明清拉了一下,便不再开口了。
不过江祝也没有注意到,兀自收了针线,示意易明清去取来已经被柳絮拿到外面的项圈盒子,唠唠叨叨说了许多。
虽然都是姐姐,但江祝却操心得多,易明清素来最怕她老和尚上身,如今耐着性子听完了,容她与易明月聊上几句,便到了时间离开了。
“姐。”易明月不解,“为何不要我说?”
易明清叹气,伸手戳戳他脑门儿,“你啊,不也是开不了口吗?算了,她在这里,就算外面的事知道的再多,也是陪着担心,什么也帮不上。你看她今天好像打起精神,实际上心里还拧着,何苦说来惹她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