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白歌醒来的时候,身边已不见了谢尘的身影。
作为朝中重臣,他自然不是能在这庄子上常住,应是一大早回了京。
前日又是骑马,又是在温泉池里折腾了一番,白歌觉得自己骨头都酥了一半。
但奇怪的是,一觉醒来,她竟觉得没有之前刚下马时那般难受了,看来谢大人这按摩的功力果真十分深厚。
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就见小招端着一碗汤药走过来。
白歌闻着那药的味道,嘴里就发苦,忍不住皱着眉。
“这药还得喝多久,我闻着味儿就想吐。”
小招劝道:“姑娘你身子还没养好呢,三爷特意嘱咐了要看着姑娘喝,这回还特意派了两个婆子专门负责熬药的,怕出岔子,连我都插不上手,想来是极有用处的,所以这药还是得坚持喝。”
白歌拧着眉,一口将药灌了下去,又含了个蜜饯。
她含糊不清的嘟囔着:“你现在倒是听他的话。”
小招笑着道:“我是姑娘的人,谁待姑娘好,我便听谁的话。”
“而且——”
小招拉长了音调:“姑娘你没觉得,你现在越发小气了么?”
说完这句,她连忙拿起空碗跑开,待白歌反应过来时,早就“咯咯”笑着躲远。
白歌没抓到她,气道:“你这到底向着谁?”
小招隔着老远道:“姑娘喜欢谁,我便向着谁!”
“你——”
白歌气的开始下榻找自己的绣鞋穿。
小招连忙道:“姑娘莫气,三爷安排了家里的厨子到庄子上,今儿包了汤包,我去给你端来!”
说完,她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白歌才穿上鞋子,这丫头早已跑的没影。
看着窗外不远处的寒香山,葱葱郁郁的山顶被清晨的雾气笼罩着。
白歌有些茫然的想。
喜欢么。
·
皇宫中。
沈贵妃看着坐在窗边发呆的宋时雨,叹了口气。
“皇上的旨意已经下了,虽然因为谢老夫人的病要耽搁些时日,可总归婚事是跑不了的,你还愁什么?”
宋时雨没说话。
她很漂亮,是那种大家闺秀的端庄娴静,就是发呆的时候,姿态都是优雅的。
沈贵妃皱眉道:“你莫不是还知道什么?”
宋时雨眼眸垂了垂,想起了那日马车里女子的侧影。
“我觉得,他怕是另有心仪之人了。”
沈贵妃挑挑眉:“怎么,让你撞见了?”
宋时雨又不说话了。
沈贵妃瞧她这副郁郁的样子便来气。
想当年她这表妹也是名动京城的才女,骄傲至极,若不是为了那谢妄之,何至于到了二十多都没出嫁,性子也越发沉郁。
“就算是有又何妨,你们是圣旨赐婚,他就是有十个八个心仪之人,也得娶你为妻。”
宋时雨摇摇头,“那便不是我所求。”
沈贵妃白了她一眼,“你啊,坏就坏在这傲气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