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在楼下坐了好一会儿,浴室的水声终于停了,紧接着是吹风筒呼呼的声音。
她没上去,耐心在下面等。
直到陆晟从浴室走出来,可他没下楼,而是去了卧室。
宋晚起身,正要上去时,陆晟又从卧室走了出来。
视线向下一掠,没什么温度的从宋晚身上一扫而过,人却是走下来的。
一身真丝材质的黑色睡衣,穿在他身上有种丝滑的帅气。
两条修长的腿迈开步子,径直朝茶水机前去。
宋晚一直等陆晟喝完水,叫住他,「陆晟,我们聊聊吧。」
陆晟放下水杯,终于有了解决事情的意思,他说,「聊吧,聊聊你们是怎么吃完午饭,又多了下午行程的。」
说着走过来,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来,侧眸看向宋晚,眼里依旧没什么温度。
宋晚看了一眼说,「为特殊学校的小朋友做慈善,他邀请我做志愿者,我很感兴趣,也愿意去,所以就跟着去了。」
「为什么不跟我说?」
陆晟盯着她问。
宋晚迎着陆晟的视线,吸了口气,她说,「陆晟,我没办法做到事事都跟你报备,也不觉得需要这样,我跟你说过,我跟徐嘉年的接触是为了蒋氏机构的事,难道这还不够?」
「为了机构的事需要抱在一起?」
「那是意外。」
「意外也不可以。」
随着这声落下,宋晚沉默了,好半晌,她才看向陆晟,说,「可不可以成熟点。」
「成熟?」陆晟嗤了声,「没有哪个男人在感情里可以做到成熟。」
紧接着,意有所指的对宋晚道,「女人也一样。」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从对方眼神里窥探到了什么。
他们一个嫌对方不成熟,一个嫌对方太成熟。
一个似火,一个似冰。一个过烫一个过冷。
要想温度适宜,就得不断消耗,磨合。或许,他们最后都愿意为对方退一步,但过程实在磨人。
最起码现在,本就被宋远的死折磨的身心煎熬的宋晚,拿不出更多精力,来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陆晟,希望你能理解我。」
宋晚拧着眉心说,「爸爸的死让我没有办法不去做一些事,他不能死的不明不白,蒋氏有问题,一手资料除了蒋氏的内部核心人员,别人根本拿不到,除了徐嘉年,我不知道也想不到,还能找谁。」
「你能明白吗?」
陆晟自然是明白的,毕竟他找人查了蒋正南那么久,想要查出问题,结果根本查不到。
蒋氏机构,蒋正南做了近20年,早就严防死守打造出了一副铜墙铁壁,从外入手,根本找不到空子可钻。
也只有从内部了。
徐嘉年的确是蒋氏机构的核心人员之一,虽然进公司的时间不长,但他能力强,很受蒋正南的重用。
还有一点。
这段时间,陆晟找人做过徐嘉年的背调,从学生时代开始,就被打上了「正直」「友善」的标签。
平时生活也很简单,除了工作和家人,偶尔和朋友出去消遣喝酒外,剩余的时间基本都在参加一些非公司项目的公益活动。
比如去江滩捡垃圾,植树造林
多的一页纸翻不完。
正能量的,陆晟当时看了,脑子里就一句话,这是个活着的正常人???
这怕不是菩萨转世吧。
宋晚选徐嘉年着手,的确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