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嘉飞起码付出了一双腿的代价,你们兄妹俩付出了什么?这十多年来,你们过得逍遥自在,我不找你复仇,这世界还有天理吗?”
钟利民手指往外一指:“骆嘉飞是主谋,你奶奶当初也只是让人打了他一顿,他那一双腿是出车祸断的,算什么付出代价?他比我狠心多了,一开始就说好了,绑架后拿到钱就撕票,说来说去,你就只会欺负我外姓人。”
曾祥点了点头,道:“没事,我会送他去见你的。”说完,他转身走了。
送骆嘉飞来见他?
钟利民不解:“你什么意思?”
叶昭道:“钟总,如果我是你,为了谢罪,今天就应该从楼顶跳下去,这还能留得一些体面。要不然,接下来的风暴,想想就够腥风血雨的,职工基金被挪用的贵司员工、高利贷债主、银行债主、借你钱的亲戚朋友……破产是条不归路,哦,你房子全抵押出去了,过几天就没地方住了吧?申请公屋手续你会吗?如果不会,让祁叔教教你。”
等叶昭出去,祁连安关上了天台门。
祁连安冷冷道:“钟利民,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钟利民还在回想着刚才叶昭的话,他盯着祁连安,骂道:“二五仔!你要干什么?”
“我要告诉你,我不是赖大,我是萧何。”祁连安走前来,他是看着瘦,但一身的肌肉,“我也不止是萧何,我还是伍子胥。”
萧何?伍子胥?钟利民没听懂:“我之前跟你有仇?”
“不记得了是吗?你觉得你今天还能从这里走出去吗?我给你机会,看看你能不能逃出去。”
新的开始
今天没有太阳,天台上,水泥地面灰扑扑的,整个天也灰扑扑的,没有生气。
钟利民盯着祁连安那猩红的眼,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此时此刻,说他不害怕,那是假的。
北风呼呼地吹着,1月的港城,天气最寒冷的时候,此时他的心也是冰凉的。
钟利民小心翼翼地道:“小祁,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祁连安眼神比这天气还要冰冷,“没有误会,只有仇恨。”
钟利民自认为对祁连安还是知根知底的,他道:“你爸妈都是骆家老人,我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仇恨。”
“二十年前,也是快过年的时候,游轮,公海……”
二十年太久了,二十年前他钟利民也才二十多岁,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每次去公海都是为了赌博,难道跟钱有关系?
“什么?”
祁连安咬着牙狠狠道:“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女孩,被你和你的猪朋狗友一起奸污了,你还记得吗?”
看着钟利民那迷茫的神情,显然他不记得了。
“轮奸之后扔给她一千块钱,让她在法庭上受尽屈辱,百口莫辩,含恨自杀!就是因为你这种人渣!毁了别人的一生!”
钟利民好像想起来了,他试图解释:“你误会了,当时她是自愿的!”
“自愿她为什么要自杀?!”
祁连安挥起拳头,一拳打在钟利民的脸上,一拳还不解恨,飞起一脚直接把钟利民踹倒在地上,然后连踢了几脚。
“她是你什么人?”
祁连安咬着牙不说话,那是他从小喜欢的人,是他懦弱胆小未曾表白的挚爱。
他又狠狠踢了钟利民两脚。
钟利民的眼镜被甩在了地上,他拼命往前爬,内心充满了恐惧,“祁连安!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想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