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手一抖,烟灰掉进袋子里。
原重煜走上来几步,宫理感慨,西装不愧是显瘦,他臂膀明明把衣服撑起来,却显得他比穿卫衣的时候更利索更有型,肩膀后背被几条简洁的线勾勒。
就是衬衫或许不适合他的身材。
也可能是合适的。他胸膛撑起了衬衫的布料。
他是不懂得在衬衫里穿件t恤或背心的类型啊,幸好他没有脱下西装外套,否则这衬衫会显得比他赤|裸上身还过分。
原重煜靠近她:“我觉得……还是不一样的吧。如果是恋人,是不是就会向别人介绍,是不是就可以住在一起,没什么事也可以呆在一起。是不是就能一起考虑以后的事。”
宫理敲了敲烟,等烟灰掉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像砸开的雨点,眼睛才看他:“……是。大概恋人是这么回事吧。”
原重煜沉默了好久,两只眼睛望着她:“那我想做恋人。不想做炮|友了。”
宫理忍不住避开他目光。她抬头,看向巡逻机器人发光的头部,黄绿色的光有些昏暗,像路灯一样偶尔不灵光的闪烁,斜线雨丝正从灯光照亮的范围里划落下去。
像素描的笔触。
像现在原重煜看她的眼神。
宫理把烟丢下,凉鞋在地面上踩灭,道:
“我以为你明白的,我现在不需要恋人。”
原重煜手紧紧捏着傩面,背在身后,几乎要把傩面上的尖角攥在手心里:“那……以后会有这个可能吗?”
宫理摇头道:“我不知道。”
原重煜又上前一步:“你为什么不想要恋人呢?”
宫理踢了一脚烟头:“……我不知道。”
原重煜又问:“你为什么不知道?”
宫理抬眼看他,刚要开口,原重煜撞了过来,傩面挂在他手腕上,他两只手捧住她的脸,低下头弯下背来亲吻她。
不像之前那样热情快活,而是嘴唇湿冷发颤,他两只手轻的像捕捉水面上的泡沫,原重煜连不安也是直白的:“……我感觉我变得很奇怪……很害怕。”
宫理忽然推搡他肩膀,张口狠狠咬回去,激烈的像是恼火他、像是点燃他一样,她推搡他进了小路旁更窄的昏暗的巷道里去。
他肩膀撞在墙上,有点吃痛,她手抓进他黑红色的乱发里攥着,他想要开口告诉她自己心里那无法理解的沉甸甸的情绪。她却把塑料袋扔在地上,东西洒了一地。
宫理两只手扯开他西装,用力的揉他的衬衫。
……
这里太昏暗了,宫理只听到他腰带扣晃动的声音。
她允许他这么抵着她,宫理抬起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拈着他一缕头发,有哄骗的口气:“就这样不好吗?我目前可就你一位炮|友,也没人像你一样耍赖睡到我床上来。”
原重煜闷闷呼气了几声,才有办法回答:“呼……可是,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很难受,很不安。我以前从来觉得什么事都不会一直难过,但我现在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