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白日里的倔强不同,她似乎真的被他吓到了,这会儿乖顺的不得了,脑袋微垂着,弯折的肩颈线流畅又漂亮。
燕臻不自觉抚上去,能感觉到掌下人轻轻地颤栗,他微蹙起眉,甚是享受这样类似于掌控的快感。
他禁不住想,若是她能一直这么乖巧就好了。
可偏偏现实不如人意,陶令仪忍了又忍还是开口道:“殿下,您……”
不知道为什么,燕臻并不希望她对自己用这般恭敬,甚至是带着些许讨好的语气。
“殿下,能不能让我见见……”她顿了顿,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道,“能不能让我见见表哥。”
最后那两个字,那般刺耳。
燕臻闭了闭眼,强压下心头的无名火气,“你早些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他拂袖而去,却没回东宫,而且去了另一侧的厢房。
因为怕陶令仪会饿昏过去,所以水绿便把刘医正安置在那,随时待命。
此时见燕臻进来,他起身行礼,“殿下。”
燕臻朝他抬了抬手,决定道:“明天,我要看到她恢复原状,如两个月前一般,你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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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臻一走,陶令仪强吊着的精神立即散了个干净,她将自己重新扔回榻上,脑子里乱糟糟的。
阿爹已经入了刑部,那她这颗棋子也没什么用处了,她原以为燕臻会杀了她,或是将她也扔进刑部,却都没有。
他就这样锁着她,困着她,又是为何?
烦乱的思绪在脑中乱成一团麻,她揉了揉额心,没叫人进来,自己起床倒了杯水。
正巧水绿端着托盘推门进来,“娘子怎么自己下床了。”
自从得知真相后,陶令仪对身边的几个婢女也愈发冷淡,她知道她们身不由己,却也做不到一如从前。
听到这话,她也只是淡淡地道:“无事。”
水绿自然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疏远,握着托盘的手指紧了紧,一瞬间的不忍之后,她走到陶令仪身边,将药碗递过去,“娘子把药喝了吧。”
不是才喝过一碗?陶令仪蹙了蹙眉。
大约是瞧出她眼中的疑惑,水绿解释道:“殿下特意吩咐刘医正给您调理身子的。”
听到“殿下”这两个字,陶令仪长睫颤了颤,没说什么直接伸手去拿,浓苦的药味有些冲,和从前喝过的味道都不大一样,她顿了顿,还是乖顺地喝完了。
水绿无声松了口气,道:“娘子再歇会儿吧,歇两日您都没睡好,待用晚膳的时候,奴婢来叫您。”
花厅内,燕臻坐在桌前,手边摆着一册书,却许久没有翻动一页,直到水绿走进来,回禀道:“殿下,已经盯着娘子把药喝下去了。”
燕臻抬了抬手,表示自己知道了,手里终于捻动了一篇书页。
既然脱离掌控,那就重新握在手里,无论是帝位,还是想要的女人。
两个时辰后。
陶令仪再度从一片空白中醒来,她茫然地看着围在床边的婢女,头痛地锤了锤脑袋,“这,这是哪?”
一道脚步声响起,她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容貌俊美的男子缓步停在床前,温柔地望着她,“簌簌,怎么这么看着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