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喜欢,是占有欲。”时寒黎平静地说,“你觉得我能保护你,就应该归你所有。”
檀药酒咬住嘴唇,她想要反驳时寒黎,想告诉她从来没有过什么东西让她这么想要得到,哪怕是炸了学校这个念头都比不过对她的喜欢。
但她看着时寒黎冷峻的下颌,忽然改变了问题。
“那你告诉我,喜欢应该是什么样的?”
时寒黎微不可查地怔了一下,说:“我不知道。”
这是一个太过陌生的词汇,她做梦都没想到这个词有一天会和自己扯上关系,无论是她对别人,还是别人对她。
“既然你不知道,那凭什么否认我的喜欢?”檀药酒赌气地说,“你别管我。”
时寒黎无言。
“能保护和照顾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她最终说,“只有你的力量,你手里的枪才能给你带来安全。”
檀药酒不再说话。
时寒黎觉得这大概是谈崩了。
除了无法告知的性别,她已经说了所有她能想到的,剩下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没有人喜欢过她,她学过那么多东西,处理过那么多危险,经历过那么多险境,却从来没有人教过她,该怎么让一个人放弃对她的“喜欢”。
不管是不是真的喜欢。
这对她来说,是一种太陌生的领域。
因为时寒黎的反常,除了被点名留下的程扬之外,其他人今天也没有外出,特意守在据点,准备随时应对发生的事情。
但是当他们看到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就一个抱着另一个回来的两人,还是愣住了。
时寒黎把一路没再对她说过一句话的小姑娘放到床垫上,对围过来的人说:“她练枪受了点伤。”
其他人默默地看着檀药酒压根就是完全脱力,站都站不起来的模样,对时寒黎这句话报以微妙的看法。
看来就算羡慕有人能被时寒黎亲手训练,也得先看看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
时寒黎对上江逾若有所思的目光,又垂下了眼。
这件事她没有对任何人说,檀药酒也一反常态地冷着脸不愿意说话,连墨艾都问不出来。
当天晚上,顾桑雪单独给时寒黎挑了个夹着火腿的面包,时寒黎不知道就随手接了过来,一回头就看到小姑娘红了眼睛。
但檀药酒没说一句话,她恶狠狠地扭开头,眼不见心不烦。
第二天,时寒黎交代江逾他们自己安排人看家,就再次拎着檀药酒出了门。
一连五天,她都这么训练着檀药酒,小姑娘也没再像第一天一样哭出来,哪怕□□练得再狠,她都咬着牙坚持了过来。
时寒黎把她的进步看在眼里,没有说过一句夸奖,只是在第五天的晚上,特意去户外运动区挑了一双手套与一只护腕,交给了檀药酒。
檀药酒默默接过来,沉静许多的眼睛望着她,说:“明天你不会带我出门了,是不是?”
时寒黎望向她。
檀药酒看了看其他人,他们离得距离较远,就大着胆子往前凑近一点,几乎贴到了时寒黎的脸,就为了看清她眼里的神色。
“你觉得你把我训练好了,你的伤也好了,所以你在打算离开了,我说的对吧?”
时寒黎没想到她会这么敏感。
看她不说话,檀药酒克制着想咬指甲的冲动,咬着牙说:“只要你走,我一定跟着,除非你故意把我甩开。”
说完,她气势汹汹地转身走了。
时寒黎抬手捏了捏鼻梁。
回来的时候,江逾含笑问:“摆脱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