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慈有些无语,道:“……前面没有傻逼两个字吗?”
裴时还想继续说什么,李若慈连忙伸手按下了他:“好了,睡觉。hongteowd”
屋里漆黑一片,他闭上眼,迷迷糊糊中,仿佛有人与他十指相扣,他以为又是一个梦,也没有太在意,昏昏沉沉地睡去,一夜到天明。
等他醒来时,身边空荡荡的,温度也降下来了,看来裴时早就起床了。
薛当归在厨房里熬着莲花羹,他拉了一个小板凳,坐在炉子面前,拿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当归,起的很早啊。”李若慈同他在窗口打招呼。
听到声音,薛当归不咸不淡地看过来,然后招呼李若慈过来,道:“来尝尝。”
李若慈也没推脱,随意拿了一个碗,从里面盛了一小勺,清香扑鼻。
“当归,你这次来这里不是为了做碗羹吧?”他试着用开玩笑的语气试探。
“不是。”
“……”
“表面平静的湖水,下面可能会潜藏着黑龙,你知道吗?”沉默了片刻,薛当归给他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
李若慈手里的勺子一滑,立马撞上了碗的边缘。
“怎么了?”
“烫到了。”
“那你要小心一些才行。”
李若慈抬眼望向薛当归,对上那双眸色深沉的眼睛,才发现什么是真正的古井无波。
“当归,可真是……关心人啊。”他表面波澜不惊,接过薛当归递过的白手帕擦了擦嘴。
“还可以吧?”
“嗯?”
“莲花羹。”薛当归提醒他。
“味道恰到好处。”
两人之间的谈话又回到了碗里的东西,李若慈也有些无奈。
裴时和他挤了那一晚后,第二天便有人为他收拾出来了另一间屋子。
“他们倒是勤快。”
裴时隐隐有些不悦。
“林若言,礼尚往来,你要不要去我那里住一晚?”
“不用了,太累。”李若慈自然而然地拒绝了。
“好吧好吧。”裴时也没再多逗留,又抱着他的枕头走了。
李若慈舒了一口气,转身回到了屋内,把窗户推开。
岑九倒是很听话,这几天什么动静也没有,给他留了很多时间。自小青州以来,事情一回接着一回,他也很久没有休息了。这些天他打理炉火,温水泡茶,下午的天空依旧充满温暖的晚霞,唯一考虑的就是栤州那里怎么样了,李若慈心里却已经有了隐隐的不安。
徐晚在端王军那一边帮着夺栤州,这是他前几天就知道的事情。但似乎是因为性格原因,徐晚虽然外表看起来十分温和,在人面前低眉顺眼的,背地里却偏爱杀人。其杀人手段极其残忍,手下就没留下几个完整的尸体。
他从前是跟着云流今,但跟了几个月以后,云流今就受不了。
“我是很看好他的能力,以为能让自己清闲一点,谁知他这么能惹事,本来就是个小事,让他弄的血流成河,那帮修士现在是成天追在我后面打,烦死了。”
那时,李若慈还在敛夜天,他们坐在穿过地宫的河流边,河水流过,打湿了衣角。
李若慈问:“你想怎么办?”
“让他去瞿雪色那里,我觉得他俩挺合拍的。”
“不行,他性格太极端,两个人在一起不一定会出什么事。”
“那……就让他去下面,再磨磨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