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谨儿愤愤不平的眼神审视着,虞秋在心底悄悄叹气:这日子真难过!晨起对着孩儿爹气虚,这会儿被孩子问得过意不去。
这两人的区别就是小孩子更好糊弄,虞秋看着绷着个小脸不高兴的谨儿,在他挺起的小肚子上轻轻戳了一下,道:“我对别人家的小孩是喜欢,对我们谨儿是疼爱,哪能一样呢。”
“别总拿甜言蜜语哄骗我!”谨儿气呼呼,不信她的鬼话。
这话虞秋听着耳熟,似乎曾经在哪里听说过,她在脑中搜索一番,没能记起。
“我说真的,别气啦,笑一笑。”虞秋瞧他圆滚滚的小肚子像荔枝一样饱满,在上面又戳了一下,“笑一笑嘛……”
戳到第三下,谨儿没能绷住,嘴巴里漏了气。年纪小也是要面子的,往虞秋身上一扑不肯抬头了,要虞秋抱着用膳。
虞秋对撒娇的小孩没有抵抗力,遂了他的意,轻声细语地哄着犯了撒娇瘾的谨儿用了顿早膳。
把谨儿送去宫学后,她再陪着下了朝的云珩用早膳,然后帮他整理各地送来的文书。把问好请安之类无用的一部分剔除,留下正经事等云珩过目,省得浪费他的时间。
完了再把户部送来的历年人口与土地相关的案卷过了一边,她看得不太精准,但也能看得出来,与往年对比,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转变。
一日转眼过,傍晚时分,谨儿被宫人送回来,打着哈欠,往虞秋膝上一趴不动了。
虞秋知晓他一定是犯困了,安静地搂着他,轻抚着他后脑,让谨儿歇了会儿,柔声问:“今日课上可睡着了?”
 
;谨儿抬起头,神色骄傲道:“就睡了一小会儿,不耽误听先生讲课,我全都记着呢。”
“我的乖宝儿!”虞秋被可爱到,捧着他的胖脸与他蹭蹭额头。
谨儿卖了乖,又悄摸道:“先生昨日布置的课业,我也都完成了,就小蛛笨蛋,只记得一句。”
“你真是够了,每日都要说小蛛的坏话,对得起他喊你的一声声哥哥吗?”
为了破坏小蛛在虞秋心中的好印象,谨儿可谓是无时无刻不在挑小蛛的刺,听的人都累了,他还不肯罢休。
“他就是笨蛋,先生教念书的时候,他也睡着了,还流口水喊娘亲,全都被我听见了……”
虞秋拿了块果子堵住他的嘴,喂他吃了点儿东西,牵着人找云珩去了。
到了晚上,照惯例哄睡了谨儿,虞秋被人拖上了榻。
前半夜没得睡,后半夜终于睡过去,云珩跟幽灵一样闯入梦里,开始又一轮的抵死缠绵。
虞秋快被这梦里梦外的两个云珩折腾死了,次日没能如往常一样早起,谨儿等来等去,只等到提早下朝的云珩。
父子俩对坐着用了早膳,谨儿就剩最后几口汤了,慢吞吞舀着,问:“母后怎么又睡懒觉呀?”
“她总是胡思乱想,容易做梦,一做梦就睡不好了。今日不准闹她了,听见没有?”
谨儿“哦”了一声,丢下手中勺子,从凳子上往下滑,宫人上前扶了一把,让他顺利滑下来。
他绕到云珩身边往他腿上爬,云珩手臂虚护在他身后,问:“干嘛呢?”
谨儿坐在他腿上,往后仰着看他,笑眯眯道:“闹你。”
云珩担任起做父亲的责任,颠了几下腿,陪着他闹了起来。谨儿有时候也有点人来疯,嘻嘻哈哈闹了会儿,“咦”了一声,从云珩怀中抓出一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