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芙的儿子刘循,是在他父亲刘评被夺了爵位后才结的婚。
娶的媳妇,就如欧阳芙所说,出身小门小户。
他们一家,现在只是普通宗室,自然娶不到高门大户的姑娘。
这也是欧阳芙深感遗憾的地方。
如果她当初没那么挑剔,早早替儿子定下亲事,早早成亲,儿子也不用在婚事上委屈。
哎……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妯娌二人见面,自然是说不完的话。
萧琴儿消息灵通,“三嫂和老三闹架,闹得可厉害了,连宫里都被惊动了。”
欧阳芙好奇问道:“老三两口子怎么会闹架?我记得三弟妹性子温和,凡事都顺着老三。”
“自然是因为皇后娘娘发话,对三嫂很不满。”
“皇后娘娘发了话?”欧阳芙吃了一惊。
她身份今不如昔,消息也就滞后了许多。很多事情后知后觉,也是难免。
萧琴儿点点头,悄声说道:“皇后娘娘不满意三嫂把日子过得鸡飞狗跳,私下里呵斥三嫂不会经营,没有担起当家主母的职责。这话拐着弯,传到了三嫂的耳朵里,三嫂当然急了。这不,就和老三干了起来,一口气将老三后院的女人遣散了一半。”
哇!
欧阳芙惊叹一声,“没想到三弟妹也有干脆果断的一面,我还以为她要当一辈子的面团,被人揉来捏去。”
萧琴儿嗤笑一声,“她倒是想当面团,也得看皇后娘娘答不答应。好好的王府,弄得乌烟瘴气。老三是个混账,她这个当家主母也太软弱,才会如此。如今她强硬起来,虽说和老三闹得不太好看,胜在府中后院少了一半的人,也算是颇有成效。”
欧阳芙连连点头,“京城居大不易,如今什么都涨价,养个人明显比以前花费更多。一院子的女人,每个月地开销都是一笔大数字。遣散一半的人,能省下不少钱。”
“还是二嫂会过日子,精打细算。我是不行,账目都经常算错。”萧琴儿掩着蠢咯咯咯笑起来。
欧阳芙捧着她,“四弟妹贵为王妃,自然不需要为柴米油盐操心。偌大的王府,自然也不缺进项。不像我们一家子,一家人的生活开销,全都指望我。就这样,还得不到一句好话,甚至被人暗中记恨,盼着我早点死了,他们趁机分了我的嫁妆。”
“听二嫂说这话,莫非府中出事了?有人胆敢挑战二嫂的权威?”儿一脸八卦。
“我哪有什么权威可言。我就是一个傻子,拿着自己的钱养着一群白眼狼。”
说完,欧阳芙就哭了出来。
她拿着手绢擦拭眼角,“让四弟妹看笑话,怪不好意思。”
萧琴儿连忙安慰她,“二嫂千万别客气。你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就不信,真有人胆子这么大,全家靠着你一人支撑,竟然还有人骑到你头上撒野。”
“四弟妹太小看某人的狠心绝情,我真是瞎了眼。”
萧琴儿琢磨这话,恍然大悟,“二嫂是说二哥对你……他这么狠?他哪来的底气,竟然敢对你撒野。”
“他不光对我撒野,他还想弄死我。”
欧阳芙没有隐瞒,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萧琴儿连连惊呼,“他疯了吧!”
“疯没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时候他是一心一意想要治我于死地。我一想到我要是死了,我的嫁妆,我多年攒下来的产业和股份,全都要被他拿走,便宜了那群庶子庶女和他后院的那群女人。我的子女,会被他们欺负到走投无路,甚至被赶出府邸,流落街头。一想到这里,我这心头就痛得想死。”
欧阳芙哭,儿媳妇也跟着哭。
婆媳两人哭得可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