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的这几年里,她从未有过一刻停止想他。
从未有过一刻,停止爱他。
心脏像是被藤蔓层层缠绕收缩,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感,几乎快要压垮他的背脊,让他再也无法直起身来。
紧握着日记的指节一点点松懈开来,他像是浑身被抽去了力气,再也没有力气思考。
他哭着哭着,又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像是疯魔了一般,眼尾猩红一片。
他在笑自己的愚蠢。
如果当初,他再多怀疑一些,相信她不会为了所谓的优渥生活离开自己,是不是,她就不用受后来的这些苦,是不是就不用替他承受这些折磨。
贺晟曾设想过无数种可能。
他想,哪怕是死亡,他也绝不会放手。
可他唯独没有想过一种。
那就是,这些年来,她所承受的所有痛苦,全部都来自于他。
也唯独是这一种。
让他不知道他自己该怎样站在她身边,对她说别怕。
因为他没资格。
他恨容钦华,恨贺铭。
但,最恨的人还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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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晚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在一条漆黑到看不见尽头的走廊里走着,有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要在这片黑暗里倒下。
这条路的尽头,还有人在等着她。
她已经坚持了这么久,怎么能轻易就这样放弃呢。
就这样,她不停地朝前走着,不知道究竟走了多远,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终于,她见到微弱的亮光。
她费力地睁开眼,看见熟悉的天花板,恍惚了几秒,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便转头朝床边看去。
床边,映入眼帘的是秦悦柠的脸。
见她醒了,秦悦柠顿时喜极而泣,连忙按下床头的呼叫铃,叫医生和护士过来。
虞清晚的气息仍是微弱,视线缓缓环视了一圈病床周围,却没有看到想见的人,怔然了片刻,呼吸器里浮现一小团白雾。
走过一趟鬼门关之后,她的第一句话便是:“贺晟呢?”
秦悦柠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地回答:“贺总他有公事要处理,等忙完应该就来了。”
呼吸器下,虞清晚的睫毛轻颤了下,目光划过一丝黯然。
她垂下眼,安静地点了点头,再没说什么。
麻醉的药效还没过,虞清晚并没有清醒多久,就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她彻底睡熟了,秦悦柠起身给她掖好被子,就听见病房门口传来声响。
见贺晟来了,她让开床边的位置,轻声告诉他:“清晚刚刚醒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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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