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高源招呼沉丛云。
沉丛云都快哭了,他说:“要不我还是走吧。”
高源有些哭笑不得,这老家伙之前是打都打不跑,现在终于不黏着自己了,看样子是真的害怕了。
高源对他说:“你跟严家的恩怨总要有个了解吧?你的两个儿子还在里面呢,就你现在这样,肯定生不出来了。你一直嚷嚷着要重振沉家,总不能到最后,你没了,沉家也跟着没了吧?”
沉丛云一时哑口无言。
高源朝他招了招手:“走吧。”
“等一等。”沉丛云突然喊住了高源,他有些迟疑地说:“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等我得到大人物的赏识。哎,严家就会把我两个儿子还给我了。”
高源都无语了,这老家伙果然一辈子都是投机分子,他说:“你放心,绝无这种可能!”
沉丛云脸一僵。
高源说:“你要是现在不进去,以后你的破事我就再也不管了。”
沉丛云没办法了,只能委委屈屈地说:“那就进去看看吧。”
两人进去。
“上茶。”严桥吩咐儿媳妇给高源泡茶,解放前,严桥家里是有好几个佣人的,还有马车夫,现在都不敢搞了,什么活儿都是自己家人干。
沉丛云缩在高源后面,跟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被家长领过来上门道歉。这样的画面看着就违和,要是两人反过来就正常了。
严家的二代都在大厅里,三代在外面院子里,三代里面就只有原先开门的严旬在里面,你就知道这个孩子有多么受宠了。
“谢谢。”高源谢过对方的茶之后,便对严桥道:“严老……”
严桥挥手打断:“高大夫,我敬佩你的医术,也敬重你的医德,但这并不代表我就畏惧了你。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淌这趟浑水,为了这么一个混蛋,不值得。”
沉丛云低着头抠起了指甲。
高源伸手在茶几上擦了一下,说:“严老,有些脏东西,擦掉就没有了。不去擦掉,它就永远存在。”
沉丛云用余光看一眼高源,咋还骂上人了?
严桥闻言也沉默了,沉丛云的赘婿噬主,确实让他们严家丢尽了脸面。这个面子不找回来,他们严家脸上就永远会留着这一块污渍,他顿了顿,问高源:“你想怎么做?”
高源诚恳道:“我说了,我是来解决问题的。”
“解决?”严桥问:“怎么解决,你对他的事情知道多少?”
高源回道:“略知一二吧。”
严桥道:“那好,那我们就来算一算账。在这混蛋穷苦潦倒,流落街头的时候,是我们严家收留了他,这笔账怎么算?他在我严家吃住十年,这账怎么算?”
“我把女儿嫁给他,他却始乱终弃,这账怎么算?他仗着自己严家女婿身份,骗学我们严家不外传的医术,这账怎么算?学成之后,他抛妻弃子,叛出严家,这账怎么算?”
“让我女儿守寡十余年,让两个孩子被人讥笑十余年,这账怎么算?他在外面私自开业,用我们严家医术治病敛财,这账怎么算?他让我们严家丢尽了脸面,这账又怎么算?”
严桥说完,沉丛云差点没趴在地上。
严家二代们个个眼中冒火,想上前把沉丛云给生吞活剥了!
严桥也是越说越火,他用手指头用力戳着茶几,他道:“桩桩件件,高源大夫,你打算怎么算给我!”
高源回头看向沉丛云,他露出惊讶道:“竟然有这种事情?”
“啊?”沉丛云顿时一呆,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意思,高源大夫把他带到狼窝里面就打算不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