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鸟惊叫一声,拍着翅膀想要离开。才飞到一米多高,就有利器破空声传来,“啪”一声落回到甲板上。
鸟肚子上插着只黑色的袖箭,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很快和地上的人血汇合。
船头传来卫延的波澜不惊的声音:“刀剑无眼,两位莫要叫卫某为难。”
秦晅皱眉,甲板上的白鸟还在抽搐,黑色的眼珠倒映着头顶的蓝天白云,终于渐渐失去了生气。
☆、第四十一回逃离
第四十一回逃离
船在青水上行了约莫半日,卫延放了飞火流星出去。
一点儿亮光在灰白的天空中一闪即逝,邵萱萱不知为什么就想到了搞笑电影里的台词——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她却笑不出来,来的不一定会有千军万马,却一定有决定他们生死的人。
白鸟的尸体已经僵硬了,秦晅似乎也晕了过去。
邵萱萱朝着秦晅的方向挪了挪,轻轻地拿肩膀撞他。
秦晅睁开眼睛,木然地看着她。
邵萱萱犹豫片刻,主动凑过去,将嘴上的破布蹭到了他唇边。
秦晅瞬间明了她的意思,张嘴咬住布料,邵萱萱往后仰了仰头,很快将嘴巴解放了出来。
“解药我放在袖子里了。”
秦晅苦笑,现在说这些,到底还是晚了。
邵萱萱自然也看懂了他这笑容的意思,但是换句话说,他要是还全须全尾的,她可真不敢就这么冒冒然给解药。
毒蛇总是要拔去毒牙,才能为人所饲养的。
邵萱萱想要秦晅再如法炮制,帮着把她手上的绳子解开。秦晅干脆地拒绝了,“咬不动,没力气。”
邵萱萱愤然:“就是一根绳子而已。”
秦晅语气讥讽:“那就要多谢你买的那半斤药粉了。”
邵萱萱脸皮毕竟没有厚到可以完全睁着眼睛说一瞎话的地步,含糊分辨道:“谁知你树敌这样多,中了毒也难叫人放心。”
“你才知我处境?”秦晅一点儿也不退让。
邵萱萱也没了主意,那要怎么办呢?
秦晅却又道:“你将那支袖箭拔出来。”
邵萱萱愕然,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指的“袖箭”,是插在白色水鸟身上那支。
邵萱萱努力往那边挪动,膝盖全跪在了血水中,不知是人血还是鸟血。她咬咬牙,低下头挨近鸟尸,脸颊碰触到粘稠的血液和僵冷的鸟身。
袖箭不长,大半箭身都没入鸟身,拔出时血沫飞溅,甚至有些落进她眼睛里。
邵萱萱咬着箭身,突然有些担忧,箭上要是有毒,那不就完蛋了?
按着秦晅的指点,她将袖箭放到船舷上,被缚住的双手果然成功拿到了它。
船越行越慢,似乎有了靠岸的打算,邵萱萱焦急地拿锋利的箭头磨砺着绳索。
绳子终于断开的瞬间,秦晅阻止了她立刻想要割断脚上绳索的想法:“先拿解药给我。”邵萱萱再不迟疑,自袖子里寻了解药出来,塞进秦晅口中,这才低头去割脚上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