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打晕倒后,沈梦寒扶着椅子大口喘息了一会儿,强撑着发虚的身子挪步到窗边,挑起窗幔一角,看了看花园里的情况。
很安静,这个点儿估计都睡下了。
今天是凌太太的葬礼,一整天这边只留了小保姆,听小保姆说,佳慧一早就回家了,她本来是有机会离开的,可不知道施明衍给她打了什么药水,哑巴了一上午,一整天浑身提不起半点力气,脑袋晕沉沉的,上厕所都要保姆搀扶。
她必须得离开这儿,不能让沈家几个女人为了公司和她,一个个的往火坑里跳。
轻轻拉开卧室门一丝缝隙,她警惕的往外看了看,走廊上亮着晕黄的灯光,空寂寂的。
她光着脚下了楼,在玄关处随便套了双鞋在脚上,拉开门就往外走。
浑身还是一阵阵发虚,就走了这么几步路,她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薄汗。
庄园很大,沿途有路灯,草丛中有虫鸣声。
她只顾加快脚步往外走,刚走到花园里,忽然前方响起一声冷喝:“谁?”
她心下一惊,猛然抬头看去,只见树后一抹黑色的影子一晃,隐藏在暗处的黑衣男走了出来。
看清眼前的人后,黑衣男倒是一点都不惊讶,渊少早有吩咐,让他们防着点儿,怕这‘小子’半夜三更偷偷溜掉,所以每晚都有两个人轮流值夜。
身后树枝晃动,从树上又跳下来一个黑衣男:“这么晚了,还带着伤,沈少不好好休息,要去哪儿?”
沈梦寒被一前一后夹在了中间,俩男人长得人高马大的,一身腱子肉,绝对不是她能够挑战的,更何况她现在半死不活的状态,逃跑的力气都不足。
“我说出来赏月,你们信吗?”
黑衣男双手抱胸,冷冷的盯着她,语气凉飕飕的:“今晚可没有月亮,沈少带着伤这么往外跑,要是出个什么事儿,我们可不好向渊少交代。”
沈梦寒暗暗攥紧了垂在腿侧的拳头,与俩男人僵持了几秒,只能乖乖的往回走。
回到卧室,她盯着瘫在椅子上的男人,急的来回踱步。
忽然脑中白光一闪,她再次转头看向瘫倒在椅子上的男人。
动这个男人绝对是在踩凌慕渊的底线,更何况她刚让他失去了两个亲人,倘若她这个时候再踩他这条底线,就不知道他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耐心跟她玩儿‘杀人诛心’的游戏,想让他不迁怒沈家其他人,似乎她只能玩儿命的惹他恨,事情越闹越大,把火往自己身上惹。
可她真的不想再被他多恨一分一毫了,死都不想。
她捂着胸口,不经心酸的笑笑:“这种感觉可真是糟糕透了。”
快速的走到床边,被子一掀,扒下被单,‘刺啦’几下撕了几条布块下来,走到椅子旁,把男人的一双手绑在了椅背上,一双脚也死死的绑住了。
做完这些,她打开药箱,翻出一把医用剪刀来,然后拨了凌慕渊的电话。
电话接通,她冷然出声:“渊少,过来我们谈谈吧。”
却没想,那头的人一张口就让她如遭雷击,顿时僵在了那里。
“沈梦寒,你到底有完没完?你是不是疯了
!”
是沈佳慧怒不可歇的声音:“你不是病还没好吗?这么晚了你还不睡,打渊少的电话做什么?”
沈梦寒心口陡然一抽,全身发寒般的颤起来,半天没反应过来:“佳慧,凌慕渊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这么晚了……你在哪里?”
“他在洗澡,要休息了……”说到这儿,沈佳慧语气很不自然的解释道:“今天是他母亲的葬礼,他心情很糟糕,喝了很多酒,需要人照顾,你最好不要再招惹他了,公司的事他说会帮忙……好了,就这样了……”
沈佳慧说完本来准备挂电话的,忽然传来男人沙哑低沉的嗓音,很动听、很暧昧的几个字:“佳慧,谁打电话?”
这副勾人心的好嗓音不是凌慕渊是谁?
他叫‘佳慧’叫的这么自然,叫的这么醉人……
接着是佳慧甜腻又有些慌张的声音:“你洗好澡了,是……是我哥打过来的,应该是想跟你谈谈沈氏的事……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凌慕渊笑笑,接了电话,断然讥诮出声:“怎么?妹妹刚爬上我的床,沈少这就迫不及待的想跟我谈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