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一诺在梦里的同学簿上找到了那个女孩的信息,除了照片外还有名字。这个女孩叫章佳佳。
当时蔡一诺特别激动,想把所有质疑的人都叫来,告诉他们,看,真的有这么个女孩,我没有记错吧,模样也是记忆里的样子。
她念叨着章佳佳的名字,看着同学簿上的照片,强烈的记忆感涌现而出。
讲到这里她告诉我,她看到照片后想起了自己和这个女孩一起玩的情景,当时有调皮的小男孩欺负她,章佳佳挺身而出和小男孩打斗,为了保护她还受了伤……这些细节回忆起来都有鼻子有眼的。
在梦里蔡一诺忽然想起一件事,章佳佳曾经有一些东西还放在她这里,便翻箱倒柜找起来。蔡一诺在一个破柜子里找到很久以前的木头匣子,里面装的都是童年时的一些东西。她打开匣子,在最下面翻到了一卷录像带。
“录像带?”我疑惑地问。
“是的。”蔡一诺说:“那种老式的录像带,又大又厚……”她比划着:“已经淘汰了的那种。”
梦里这盘录像带的封面上,用黑色粗笔写着三个字“章佳佳”。正是那小女孩的名字。
蔡一诺特别好奇,怎么会有这么一卷录像带呢,她仔细看,在名字这行大字的下面,还有一行不起眼的小字,写着这么一句话:录像带内容不祥,属于绝密,阅后不准泄露,否则大祸临头!!!
后面跟着三个大叹号。
蔡一诺当时没觉得这警告怎么样,好奇心压倒一切,就想看看录像带上讲的什么。开始到处找录像机。最后在父母的卧室里发现了藏在柜子里的录像机。
她把录像机搬出来,连接到了客厅的电视上。她是一个电器小白,但是在梦里做这些事都顺其自然,过程很流畅,把各种线插好了,然后把录像带插了进去,里面果然开始播放。
说到这里,我打断她,“里面的内容你醒来之后和外人说了?”
“说了?我还发在朋友圈呢,咋了?”蔡一诺看着我:“难道你认为录像带上的警告是真的?”
我看向段巧,“你也知道吗?”
段巧“嗯”了一声道:“她的这段故事来这里之前,早就和我说过了。”
我看向蔡一诺:“你把录像带的内容说了出来,这段时间对你的生活有影响吗?”
“你要说影响,也有,我天天晚上做噩梦,精神不济,算不算呢?已经影响到了我正常的生活和工作。”蔡一诺无奈地说。
我摇摇头,“如果是我,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蔡一诺的脸色更苍白了。
段巧拉着她的手,为闺蜜抱打不平,呲哒我:“你别马后炮行不,事情已经发生了,说那些臭氧层干什么。”
“说实话,一诺也就是你带来的朋友,如果是外人讲述这个故事,听到这里我就不听了。”我说道:“你们怎么知道梦里录像带的内容不带诅咒呢?”
“什么意思?”段巧问。
“午夜凶铃都看过吧?里面有一卷录像带,谁看谁倒霉,七天之内自家电视里爬出女鬼贞子。说不定一诺梦里那卷录像带的内容也带诅咒性,说给谁听谁倒霉。”
我还没说完,蔡一诺脸色骤变,站起来:“不好意思,是我造次了,打扰你休息。巧儿,咱们走吧。”
段巧狠狠剜了我一眼,一把拉住姐妹儿:“走什么,就说出来让他听,让他也倒霉。”
蔡一诺还挺有骨气,冷冷说:“算了吧,人家害怕,别给人家添麻烦了。”
我不动声色,江湖老炮岂能让两个小丫头拿住。我点燃了一根烟,一句话不说。
段巧大怒,把烟夺下来:“姓刘的,别给脸不要脸啊。”
“坐吧坐吧,继续说。”我说道:“来都来了,走什么呢。”
蔡一诺的态度已经不怎么好了,加快语速,说道:“我打开了录像带,里面很奇
怪,记载了一段电视新闻。画面粗糙,有雪花和斑点,风格应该不是我们当地地方台的。这段新闻大意是说,最近有流窜犯进入我市,多名女子失踪,其中年龄最小的只有六岁。然后,屏幕上出现了章佳佳的黑白照片,她在笑,很可爱。照片之后,画面上出现了镇子的环境,废弃的工厂,弯弯的河流,能看到污水从水管里流进了河里。整个画面有一种阴间风格,色彩古旧又浓郁。话外音在说,章佳佳的尸体是在小河里发现的,死了很多天,经过警方鉴定是溺毙。也就是被强力淹死的。”
蔡一诺一口气说完,胸口剧烈起伏,似乎陷入了当时的梦里。
“录像带最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章佳佳的黑白照片,放到最大,充满了整个电视屏幕。她就这么一直笑着,在屏幕里看着我。然后这个梦就醒了。”
蔡一诺有种讲故事的天赋,听得我都揪了一把汗。
“然后你开始连续做这个梦?”我问。
“如果只是这样还好了,”蔡一诺苦笑:“有一天在开会……声明一下这不是梦,是现实……我们老大在前面讲话,我坐在旁边记录,其实就是装装样子。老大的秘书走了进来,凑在老大跟前低低说了一句话。我当时听得很仔细,他对老大说,章佳佳来找你了。你不知道我当时的感觉,那一瞬间像是通了电,一股凉气窜到头顶,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就这么看着老大……老大被我的眼神吓了一跳,说你怎么这么看我。我当时没法解释,马上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