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还是理学学会会员,改进了包括纺车、染料、榨油、农具在内的多种工艺,
主持过山南东道、山南西道的桥梁修建、江南东道的河坝海堤修筑、都畿道的蝗灾救灾。
这个名字,本来应该被悬挂在学宫史馆的墙壁上,和历任山长、杰出博士们并排在一起。
直到一向温和儒雅的他,突然趁着山长离开长安的间隙,抢夺走东君楼十余件异化物,
利用异化物残忍杀死驻守学宫的司业、前来拦截的镇抚司副指挥使,以及一众修士,
一路逃出虞国。
过去十几年里,虞国从未停止过对君迁子的搜捕,潜伏在南周、西荆、突厥乃至十万荒山的密探,也在不遗余力寻找他的线索——修士修行的所需资源是非常庞大的,不可能毫无动静。
一切搜寻都一无所获,直到两年前山长亲自宣布,君迁子的命灯已经熄灭,方位应该在无尽海的深处。
但现在,这个名字又回来了,并且出现在只有烛霄境高阶才能写出的封魔符之上。
学宫最基础的兵学课程,就已经反复强调过,烛霄境的修士,是能够在字面意义上,改写战争格局的存在。
烛霄境高阶的符师,更是如此。
一符可令大河断流,可令山崖崩塌,可令万军辟易。
君迁子这十五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是怎么进展神速,从巡云境晋升至烛霄境高阶的?又为什么会用这种刻意的方式,告诉虞国他已经回来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对南周发兵的计划么?’
李顺伸手拂过兵部辛辛苦苦绘制出的南周边境地图,指关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着白色。
在接到君迁子消息后,镇抚司调遣得力人手,巩固长安城防,皇宫供奉也修改轮值顺序,保护重要贵人。
这些都治标不治本,千日防贼必有一失,
最关键的还是弄清楚君迁子的生死,以及他的目的。
‘希望山长那里,能尽快传来好消息吧。’
李顺默默收回手掌,不弄清楚烛霄境高阶符师的意图,许多计划都被迫停滞不前。
踏踏踏。
脚步声和轻笑聊天声由远及近,虞帝望向侧殿,薛皇后正和儿女们有说有笑地走过来。
“阿耶。”
皇子公主们规规矩矩地行礼,虞帝从薛皇后手中接过年纪尚幼的临章公主(其生母为一位难产而死的下嫔,后被薛皇后收养,视如己出),抱在怀里,随意说道:“看戏回来了。”
“嗯。”
临章公主抱住虞帝的脖子,奶里奶气地讲着刚才看的戏——皇室最近把在长安的一些剧团请到了皇宫中表演,
对外说法是为了欣赏艺术,
真正目的,是为了找个借口,把那些包括鉴月剧团在内的外国剧团,暂时扣留在长安。
鉴月剧团的灰衣老妇,是君迁子送往长安的封魔符载体,
尽管根据镇抚司审讯结果,鉴月剧团对此一无所知,
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能放他们离开——镇抚司打算请虞国三位宰相之一的门下侍中东方录出面,
由他宣称极其喜欢鉴月剧团,为此不惜花费重金,将鉴月剧团永久留在长安,并且把他们在南周的家人,也一并带到长安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