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明两人不过是年幼相识数日,重逢也不过十日。
伍世青说道:“你若是早些年来找我,我能拉着你绕上海跑几圈。”
怀瑾笑着道:“五爷您老了。”
“没老!!!”伍世青立马反驳,但也接着说道:“可确实没早年有力气了。”
怀瑾一只手将替他保管的领带压在腿上,抬着一只手掩着嘴咯咯的笑,笑了一阵子,说道:“你很了不起的。”
“怎么说?”
“你能坦然说起这些事,很是了不起的。”
“这样便了不起?”
“许多人有了成就,便对过去落魄的日子很是忌讳,不让人提,或是挂在嘴边上,当是炫耀的资本,都显得心胸狭窄,惹人讨厌,你竟然还能从中得趣,本是一些苦呵呵的事,让我听着也觉得有趣,自然是了不起。”
如此伍世青忍不住感叹:“你们这些读过书的大小姐,夸起人来都比别人说得好听一些。”
话说到这里,许是觉得亲近了许多,伍世青说道:“在美国有人等着你回去吗?若是没有,不如你就留在上海吧。”
“美国的家里也不过是几个佣人在看家。”怀瑾道:“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这样的人,除了慧平,也没什么别的牵挂了。”
“你这样的人?你哪样的人?和我一样的孤家寡人吗?”伍世青说道。
怀瑾笑着没有搭话,车子正好经过一家西式宅子的后院,只见院子里草坪平整,树木鲜花错落有致,怀瑾忍不住说道:“这院子好得很。”再看那宅子,三层的白色楼房,彩色的玻璃窗,尖尖的屋顶,又说道:“这宅子也好。”
然后便听伍世青笑着说道:“那进去看看?”
“啊?!你认识这家的主人?”
“这是我家。”
“啊!”
“进去坐坐。”
“太晚了,不去了。”
“来。”
“不去!!!”
“好,那下次来。”
……
“如果是要结婚,还是要重新再装修一下。”
“啊?”
“水生也住这儿,他结婚肯定要在这里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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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怀瑾问慧平:“你今日与水生聊了什么?”
聊了什么?慧平在心里先把要撮合自家小姐和老儿子这件不能说的事放一边儿,然后说道:“他跟我说了一下回承德怎么坐车。”
这倒是很是有用的事,怀瑾点头道:“他倒是个体贴心细的。”又问道:“还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