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深对视线很敏感。
他靠在椅背上,指缝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冷漠地扫回去。
女孩皮肤白皙无暇,干净清澈的杏眼纯洁如一张白纸。
修身的黑色及膝长裙勾勒出极致诱惑的魔鬼身材,纤细的蜂腰,仿佛一掐就断,一双细白长腿踩着绑带高跟鞋,轻易勾起人内心深处的破坏欲。
真想,毁了她。
手中的烟尾被捏碎,褐色的烟草从他修长玉白的指间滑落。
女孩注意到他的眼光,绽放出一个灿烂纯真的笑容,干净透彻,甜得发腻。
她朝他无声地说了句谢谢。
季深嘴角扯开一个嘲讽的笑容,收回视线。
真蠢。
“啧,现在的拜金女都这么彪悍了。”彭凛尘来得早,咖啡店里的闹剧从头看到尾。
他探头看过去,看见女人离开的窈窕身影。
他眼神发亮,“这小腰,绝了,一手可掌握啊。”
季深缓缓捏着手中的烟,光滑的锡纸,粗糙的烟草,却无法拭去女孩腰间的纤细柔软。
彭凛尘见他面无表情,知道他不近女色,也从来不对女人评头论脚,干脆转移话题,“昨天又去地下拳击场了?”
季深没有说话,丢开破碎的烟,抽出一根新的叼在嘴上。
白炽灯光打在他白得发光的俊脸上,眼下青黑极为明显,明明是一张精致绝美的脸,眉间却萦绕着骇人戾气,轻易不敢靠近。
彭凛尘皱起眉头,“上次进口的特制安眠药是不是又产生了抗体?”
他穿着极为张扬的红色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气质邪魅放浪,此时却显得忧心忡忡。
季深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似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彭凛尘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他一口闷了咖啡,站起来:“那改天再去海大,我们先去阳泽的诊所。”
唐夏白的生活很忙碌。
她助学贷款上的学,宿舍费与生活费都要自己承担,除了勤工俭学,还有三份兼职。
上完课后扒了两口饭,就赶公交去学生家。
她一周有四天晚上要去家教,一次上两小时,每次回校都已经十点。
今天因为学生的作业多了点,她便多留了些时间,现在已经十点半了。
走在幽深空旷的小巷道里,视线落下的每处黑暗角落,仿佛随时会跳出来一只怪物。
唐夏白提着心快步往前走,忽地,身后多了几双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她敏锐地察觉到身后黏腻恶心的视线。
唐夏白抓紧手提包,脑中闪过最近女大学生失踪的新闻,那被深埋的黑暗记忆猝不及防勾了起来。
颤抖的手探进手提包,按下一键报警。
最近的派出所,至少要十多分钟才能到。
十分钟,足够掳走一个女生。
唐夏白抬眸看着前方冗长空荡的小巷,一团小小的路灯如悬挂在遥远的天际。
路灯下就是小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