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冯氏满心的不痛快,ren不住低声责备道:
“安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现在都没到?”
“皇上摆大宴,安儿梳妆打扮也费些时候,一会儿就过来了。”冯雨道。
“哼,看他来了我怎么教训他,明学的事几次花钱往宫里递消息他都没反应,他自家姐姐的事都不上心,真真是条白眼狼,没了他姐姐在外面帮衬他在宫里能得了好?!”
“舅舅消消气,安儿也是年纪小不懂事,您教训他几句他就明白好坏了。”冯雨连忙劝道。
自打止安进了宫,家里舅母对舅舅越发亲厚。
几次早上他去请安,舅母都宿在舅舅屋里的。
自家舅舅这段时日被人捧得狠了,在家里整治整治舅母的小郎君就罢了,怎么对安儿也这样。
安儿现在好歹说也是宫里的贵人了,哪里能像以前一般随意支使。
“你懂什么!安儿是我怀胎十月生的,不帮自己的亲姐姐帮谁,明学得不到好他能得到好?姐弟之间相互帮促才能过好日子,明学一个位子干了三年,今年是该换换了!我是他爹,他能不听我的!这都是为了他好,为了崔家打算!”
“是是是。”
冯雨瞧见崔冯氏语气不佳,连忙跟着附和。
崔冯氏冷哼一声。
心想,要不是看你是我侄子,存着帮扶大姐一家的念头他哪里会同意明学娶这么个小门小户家的儿子。
安儿如今进宫当了贵人,明学就是贵人的姐姐,和皇上是亲戚,哪家的儿子娶不得!
……
小寻搀着崔止安赶在开宴前到了。
刚扶着坐好,女帝高奂就携皇贵君阑雪驾临。
在坐人等皆起身行礼,小寻又扶着止安赶紧起来。
好不容易坐下,菜没吃几口,崔家一大一小两位主子来招呼着要出去说话。
小寻眼圈一红忙又扶了止安起身。
少爷好些天没有精神头了,还好今天宫宴老爷和姑爷来了。
他俩多宽慰少爷两句,纾解纾解少爷心中郁结也是好的。
小寻悄悄抹掉溢出的泪花。
见到自家人,满腔的委屈害怕再也ren不住一股脑的全想说出来……
崔止安前脚落下后脚还没站定,崔冯氏压低声音喝问道:
“你怎么回事,自家姐姐不管了,给你托了多少回信,连句话也没有,你姐姐不好有你的好,没有你姐姐在外面撑着你在宫里能讨得了好?!”
“舅舅消消气,都是一家人,都知道你一心向着安儿,为着安儿好,急坏了才这样说。”
“他还晓得我为了他好,要不是我他能进宫当贵人享清福,才进宫多长日子就忘记家里父母姐姐了!”
崔冯氏数落了崔止安一阵,心里惦记着崔明学晋升调动的事,缓了缓语气开口教训道:
“你姐姐你是知道的,学问好,人品好,做事又细致,一个六品的位子上历练了三年也是时候往上调动一下,你晚上的时候在皇上耳边多提提你姐姐,多说说你姐姐的好话,你们两姐弟谁跟谁,你姐姐好了你在宫里才能好,你姐姐不好,你在宫里也没颜面。”
瞧着少爷脸色越来越青,小寻心里着急。
又不敢插话,急得眼泪都快落下了。
感觉到少爷站立不稳压过来的重量,连忙站稳身子扶住他。
“爹爹教训的是,皇上来了我定找机会跟皇上说姐姐的事。”止安低头应道。
长长的指甲深深地扎进掌心里,仿佛只有疼痛才能提醒他他是一个人,一个还活着的人。
“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嘛!都是一家人,血脉相连,你姐姐好了你才能好,自家人不帮帮哪个去!”
崔冯氏见儿子乖顺的应了整个人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