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巡顿时浑身僵硬,而贴近他的女孩仍不安分,她慌乱的在被窝里拍拍他的膝盖,示意他曲起腿帮她遮掩。
赫巡:“……”
她声音闷闷的,嘴唇几乎是贴着他的大腿在说话:“快点呀!你愣着干嘛!”
她的语调永远像是在撒娇:“…哎呦你干嘛呀!我要被发现了!”
这时,去而复返的云秋月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
赫巡默默曲起腿,又帮她没盖严实的地方掩住,这才冷着脸看向云秋月。
“还有什么事?”
云秋月原本是鼓起很大勇气又回来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她也是金枝玉叶的大小姐,但是一看见他就觉得有些局促。
此刻就更别提了,不只是错觉还是怎么,她总觉得他跟她说话好像十分不耐。
“陆…陆巡。”
她的目光移到赫巡下半身凌乱团成一团的被褥,道:“你这是……”
赫巡觉得自己的腿被抱的更紧了,他面不改色道:“有点冷。”
云秋月连忙道:“我让人多送几床被子来,你一说我倒是发觉,这屋子炭火的确有些弱。”
赫巡道:“不必麻烦,有事直说就好。”
云秋月从小到大都未曾这样被忽视过,她是云家大小姐,父亲觉得亏欠她的母亲,所以一直待她们母女俩极为上心,但凡是她想要的,都会送到她的面前。
面前的这个人是她生平动了春心,对方待她却始终冷淡。
方才她出门后,思来想去还是觉得
应当再同他说说自己是如何救他的。
她知道,他对她暂时没有男女之情,但旁的不说,他虽待人不热情,但绝对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她救了他,他就得时刻给她几分薄面。
如此往来几回,还担心这人仍旧瞧不上她云秋月吗?
她面带羞涩的开口道:“陆公子,我知晓我这般来找你有些唐突,你大病未愈,合该好好养病才是。将来你病养好了,若是想走,说一声便是,我不会强留的。”
云楚静静的伏在少年的腿上,多亏她身形痩,被子又厚重,这才未曾被发现。
但这会伏了久了,她又觉得这儿实在是闷,原本被冻的发红的脸蛋渐渐被另一种红代替,少年身上轻浅冷冽的香一阵一阵的钻入她的鼻腔。
云秋月继续道:“但我私以为,我们应当是有些缘分的,湫山许多年都不曾下过这样大的雪了,我碰着你那天更是巧合。”
……
云秋月好像没完没了一般,云楚觉得自己快要闷坏了,云秋月的声音像念经一样传进来,让她越来越觉得烦躁。
少女柔软的脸蛋贴在赫巡的腿上,柔若无骨的手臂正环着他的腰,柔软的棉被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她被闷的满头大汗,小巧的鼻尖上泛出点点汗水,她悄悄抬起头来,觉得这样着实难受,便又低头想将鼻尖上的汗蹭在赫巡身上。
“说起来,那天我妹妹还劝我不要管你,幸好我没听她的。唉,我这妹妹从小到大都是这般,只顾着自己不顾旁人。”
“我出去叫人过来也是一样,她怎么也不愿意去。”
黑暗中她也不知道自己蹭在了哪,但还没等她重新抬起头,便有一双强硬有力的大手伸进来紧紧扣住了她的胳膊。
云楚顿住动作,不敢动了。
“我让她帮我一起扶你她竟也不愿意,不过我也不怪她,那日的雪实在是大,若是不走运,我俩说不定也要葬身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