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稍微退开两寸,呼吸微重,问她:“之前的药吃完了吗?”
“吃完了。”颜姝毫无掩饰地欣赏他此刻欲3色连绵的眉眼,颇觉有趣地说:“我以为宋医生没有欲望呢。”
这么多人中,只有宋郁每次都很克制温和,好像只是各有所需地疏解生理需求。
宋郁望进她眼里的兴味,眉梢微挑,“我也是男人,你不是常说男人都是器官支配脑子的动物么?”
“唔?”颜姝轻微一歪头,舔了舔下唇。
宋郁暗下眼色,再次吻了过来,似乎比刚才更加急躁。许久没有发泄过的颜姝轻巧地被勾起兴致,正人君子才做柳下惠,她不是正人君子,将她百炼成钢后快要生锈的那些“伶牙俐齿”拿了出来。
这时,不知道被扔到哪里的手机提示音响起。在这事儿上,以颜姝不似正常人的精力,一旦开始,不消耗完多余的躁意和精力就停不下来。她没心思去看,可讨厌的强迫症偏偏和她过不去,总想拿过来瞅一眼。
她闭着眼在沙发里摸索,被宋郁抓住手,“找什么?”
颜姝睁开眼,带了点鼻音低哼:“我听见手机响了。”
宋郁一点不意外,余光往地上扫了下,伸手捡起来给她。
颜姝用指纹解锁,是老陈发来的消息,告诉她去给法学院他朋友团队拍照的时间和地点。
法学院……她记得小学弟也是法学院,还和温玉一个班。老陈是摄影学院最有威望的教授,物以类聚的推算,他朋友应该也不简单,小学弟这个小天才不知道会不会在。
说起来,有两天没看见小学弟了。楠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各人为各自的课程实习忙碌奔波,就算是同系朋友也不会天天见面,更何况跨专业跨学位。
颜姝这样的人,别指望她对一个匆匆逗过几次的未成年少年念念不忘。在这些事儿上她百无禁忌,但夹缝里也还生存了一点儿可怜的原则,争取不做对社会有危害的人。
宋郁眯起眼眸,似曾在她眼里见过这样的神色,来回抚着她削瘦的肩问她:“有了新的目标?”
颜姝怔了下,边亲他喉结,语态随意:“不至于,学校生活太无聊,逗趣一下。”
她浑身的骨头都舒展开,没心没肺到了如此地步,毫不忌讳地在这种情景谈及其他的男人,也丝毫不关心是否有人会为此伤心。
少年年龄太小,和自己也不是一路人,她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地朝人下手。更何况……虽然每天都大言不惭地认为自己魅力无限,倒也没觉得她可以征服全天下的男人,有的人就是可以克制光明到将他拉入地狱的魔鬼都会觉得惭愧。
宋郁笑笑:“可我怎么听传闻说,摄影大神‘zero’看上了法学院的小天才。”
颜姝“啧”了声,手伸进了衬衫里,懒洋洋地说:“传闻这种,能将‘小明是你爸爸朋友’变成‘小明是你爸爸’的东西,宋医生也信?”
传闻还说她睡了半个时尚圈呢,自己也不是随便来个人都能吃下,说她只钟情一个类型倒是没错,每次狩猎的都是看上去斯文彬彬,克制有礼的男人,偶尔也会换个口味。
这样说来,她也是个专情的人啊。
话落,她似回过味儿来,狐疑的目光在他脸上来回巡视,意味不明地笑出来:“宋医生别是吃醋了?”
宋郁抵着她,喘着气:“是又如何?”
颜姝盯着他,顷刻后,突然没了兴致,说:“我不要了。”
宋郁少见地没依从她的意愿,凑过来咬她嘴唇,轻声问:“颜姝,你有没有心啊?”
“有啊。”颜姝愉悦地仰起脖颈,大言不惭:“我的心像蜂巢一样,可以住很多人。”
依稀记得,曾经不知是谁和她说,总有一天会有人将她那蜂巢一样的心搅得稀巴烂,那时候就是她的“报应”。
报应啊……
宋郁笑:“我呢?”
颜姝欲3色未退的眼角微红,挑起自带勾子的唇角,笑意嫣然地说:“和他们一样啊,不过……宋医生拿捏着我的病情,万一哪天给我下错药怎么办?所以不敢得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