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回道:“是姜二娘来找郡主作伴,但是郡主不想……搭理她,可是,府上又和晋王府那边有着剪不断的关系,王爷好面子,不好赶人。”
姜幸多少明白了,姜嫣现在身份太低,想着攀着清河能重回贵女圈,晋王和成王是兄弟,她也要喊声好听的,成王当然不好拒绝,何况姜嫣还是个小辈。
只是,晋王那边声势不减,姜嫣没道理过得这般狼狈才是,她为什么受着冷眼也要赖在成王府呢?
终于到了清河的住处,姜幸看着被打理的整洁淡雅的院落,再次对清河有了改观,这么一个矛盾的结合体,常见常新,该是个多有趣的人。
这边姜幸赴约,朝堂之上的审讯也正在进行着。
李庭玉坐在龙椅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龙头上敲着,早朝议事之后,所有大臣都没有离开,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泾渭分明,中间跪着的是被五花大绑的季衡宇,身为将门之后被这么绑着上大殿,脸丢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更何况他前面还有泗泠人。
“刑部递上来的案综,朕已经看过了,除了没有直接证据,种种迹象都表明杀人凶手就是季二郎,季二郎,你还不认罪?”
李庭玉向前微倾了身体,语气听不出喜怒,向来爱揣测君心的大臣们都在心里想着她这几句话,看似相信了季衡宇是凶手,却又言“没有直接证据”。
陛下难道还是向着武敬侯府吗?
“回陛下,公主不是我杀的,我为何要认罪?”季衡宇被捆着手脚,却高傲地挺了挺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多木见他就是不承认,便上前一步,手搁在胸前向李庭玉拘了一礼:“贵国陛下,武敬侯府的二公子一直都不承认罪行,但不论是我们在驿馆留下的保护殿下的护卫,还是贵国派来的玉麟军,都有证词证实见过二公子,除此之外,殿下当日并未见过任何人。”
“陛下若觉有异,不如亲耳听听证词?”
李庭玉似是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嗯,这样也好,卷宗上记录的也并不详细。”
他偏头看了看季清平:“你们可有异议?”
有也不能说有,季清平和季琅对视一眼,前者朝李庭玉弯了弯身:“没有。”
然后他就下去让刑部的人去准备了,人到皇宫还有些时间,大臣们一个个站得腰酸背痛,过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动动脚抖抖手,直到人被带上了大殿,才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穿着玉麟军红甲的士兵,奇装异服的泗泠护卫,邋里邋遢的市井酒徒,还有粗布麻衣圆了古都的卖菜大婶……向来金碧辉煌的承乾殿,众臣议事的地方,何时这般千姿百态过,大臣们看直了眼,都不知道眼前的是不是真的了。
那个邋遢的酒徒脸色陀红,刑部的一个主事跟在他旁边几次让他跪下,他都当作没听到,就愣愣地看着高处的人。
“这……这就是大盛的女皇?竟真叫我看见了,就是一头在这碰死我也无憾了,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来,喝!”
见多识广的臣子们这次真是呆立当场。
请假时候忘了今天搬家,昨天收拾好久太晚了就没更,今天搬完立刻来了!
第88章推演
之前的刑部主事被卷入了私放死囚的大案被革职查办了,现在这个新上任的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牛犊,直面天颜也没有过几次,带上来的证人对陛下如此不敬,还敢直接用手指着陛下,那主事脸直接白了,差点当场昏过去。
但就是那些见过世面的大臣们此时也都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
后面那个身穿红甲的玉麟军冷着脸一步跨上前,二话没说,伸出脚一下就给醉徒踹翻在地上,还大喝一声:“混账!此乃承乾殿,见到陛下还不跪下!”
大臣们一个个伸出手指:对对,就是该说这一句!然后满是钦佩地看着动手的那个人。
玉麟军的人都承袭了他们大统领的威武神勇,个个面冷霸道,这么给醉徒一吓,他立马清醒不少,急忙连滚带爬地起来跪伏在地上,连连磕头:“草民知错草民有罪!陛下饶了我一命饶了我一命!”
哆哆嗦嗦地连轴说这句话。
李庭玉从龙椅上站起来,面沉如水地走到台阶前,看了看那些人,没搭理求饶的醉徒,而是转头对季清平道:“这,就是你们找的证人?”